木垚又问:“还是做梦?”
“啊,”罗西脸悄悄红了,“没梦到那个,梦了个其他的。”
“什么?”
“那哪儿能告诉你啊,春梦!”
木垚啧啧,有种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欣慰,“不错不错,孺子可教。等我们回到本世界,我必须得给你上一堂实践课程。”
罗西掐一把木垚小腹,说木编你越来越不正紧了,从前的老实人哪里去了。
十一月清晨寒凉,道路两旁冬日都不会枯萎的树木飞闪而过,在罗西脸上投下熙攘的阴影。
罗西最近有些惫懒,从前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警随着生活的安稳轻微退化。所以她专注地跟木垚说笑,没注意到小区后面杨小玉正看着他们,目光闪烁,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而不自知。
买好了面包木垚悄悄把罗西带到楼梯里亲热,直到罗西面红耳赤,恨恨说:“我就说,要找个老实人。”
“老实人怎么了你要这么折磨人老实人?你仔细想想你这暴君脾气跟一言不合就打架的习性,是不是也就我能海纳百川了?”
罗西一想,怎么似乎竟然有点道理呢。但她不高兴,“我一个接盘侠,还没说什么呢!”
木垚呻.吟:“什么接盘侠?”
“接马淳淳的盘啊。”罗西佯怒,踢木垚一脚,就要上楼。
木垚拉住她腕子,把她一带带到自己怀里,紧紧搂住她,低头凑近她耳朵,说:“你在意啊?”
罗西不想承认,“我一个胸怀天下的人,在意这点小情小爱?开玩笑。”
木垚含住她耳垂,罗西躲,“不要捣乱。”
木垚说:“我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有点死心眼,其实很长时间了对淳淳都是一种习惯上的喜欢,就好像你现在学的惯性。从你忽然不见那个十一我跑去古城找你开始,我就对你一点一点上心了。后来那次跟你穿进铜铃塔,你深夜一个人去找小道士,我担心得坐都坐不住,这感觉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一直都想让自己早一点认识你,这样你摆摊我还能帮你推个车,就是想对你好,不想让你一次两次的受委屈。也不知道怎么说,之前是个瞎了眼,看不清自己想要东西的混蛋,你原谅我好不好?
“认识你之后,我就只有你。”
罗西抱着木垚,揪他的外套,“那好吧,其实我真的有点点在意,这是我性格里小心眼的部分在作祟,我都知道。淳淳后来也一直撮合我们,我现在怪喜欢她的。”
“我知道,你肯吃醋,我很高兴。”
罗西从木垚怀里钻出来,“你这样,俗称受虐狂,赶紧自我反省去。”
木垚怀抱陡然一空,不知怎么,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砸中胸口,几乎酸涩出泪,又伸手把罗西攥住。
罗西说:“乖,快回去跟你爸妈学珠宝,以后清白年的女主,要跟你并肩闯天涯呢。”
木垚大概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放开了罗西的手腕,罗西摸摸木垚头,笑着说:“下午见。”
蹬蹬蹬跑上楼,罗西把罗母从床上拖下来,深感风水轮流转,竟然还有她叫人起床的一天。
罗母吃了面包,开车载罗西到她三舅家。三舅家家满室凌乱,充满养孩子必备狼藉,孩子身上的奶香萦绕在整个房间。
“这小蜜人怪了,还没打算给他断奶呢,自己就不吃了。”三舅母身材尚未恢复,可见臃肿,正拿着奶瓶给小蜜人喂奶。
罗西静待小蜜人喝了奶,然后跟他对视。一双清亮眼睛当即发射出兴奋之光,嗖嗖嗖朝罗西射来,激动万分,咿咿呀呀地张牙舞爪。
罗西心想,不是吧,真的就有这么巧?
“要跟姐姐玩是不是?”三舅母把小蜜人从儿童餐椅上拯救出来,“那让姐姐抱。”
小蜜人太过兴奋,小手“吧唧”就掼在了罗西脸上。罗西脸一黑,罗智你给我等着。
抱过他,嘴里还哄,“走,跟姐姐去看窗窗。”
小蜜人头抵在罗西胸膛,羞愤极了。
罗西把他抱到窗户外,压低声音说:“罗智,是你小子不?”
小蜜人:“啊啊啊啊。”
“你知道我是罗西不?”
“啊啊啊啊。”
罗西没辙了,这孩子口齿笨拙,就这种沟通模式,能把她急出脑溢血。于是她想了个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