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月眸中掠过一丝忌惮与贪婪,旋即含笑道:“姐姐说得极是。”
在她们言语之际,消息也传到韫仪她们那里,江采萍最是气不过,在屋子里不停地走着,韫仪坐在椅中,颇为无奈地道:“采萍,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头都被你晃晕了。”
“不好!”江采萍气呼呼地回了一句,鼓着腮帮子道:“也不知二夫人在想什么,一会儿说赶春秀离府,一会儿又说让她留在柴房,怎么可以这样朝令夕改。”
“我听说季容去过庆春园,之后又有人看到王福去毓秀阁,应该是季容说动了大公子,才令春秀得以留在府中。”
江采萍攥着两个粉拳恼声道:“都说大公子难弄,偏偏却让季容给攀上了,也不知她给大公子灌的是什么迷汤。”说着,她恨恨一跺脚,“明明冯春秀已经一只脚踏出了太守府大门,却又被生生拉了回来,真是可气!”
见韫仪一直不说话,她走到桌前道:“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事已至此,咱们再不甘心也没有用,难道你想去求二夫人不成?莫说她不会见咱们,就算当真见了,你刚才也说了二夫人朝令夕改有失威严,你觉得,她还会改第三次吗?”
江采萍泄气地落坐在椅中,“照姐姐这么说,岂非只能让春秀留在府中?”
韫仪眼眸微眯,淡然道:“与其一味着眼于春秀,倒不如想想季容,她可比春秀有能耐多了,连大公子也能说动。”
“也是。”江采萍想了一会儿,忽地道:“姐姐,你说季容会不会是用了什么**香,使得大公子听她的指挥。”
“**香?”韫仪有些哭笑不得地指着江采萍的额头道:“你这脑袋瓜子在想什么,连**香都出来了,你怎么不干脆说蒙汗药,五石散还有西域奇药呢?”
江采萍不以为然地道:“除了西域奇药,姐姐说的那些,指不定季容都有呢。”
韫仪摇头道:“季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怎么会有这些个东西呢,你真是胡言乱语。”
江采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姐姐忘了,季容祖上是开医馆的,一直到她爷爷之时,季家医馆的名声还很响亮呢,她有那些药,并不奇怪啊。”
这件事,韫仪以前没有听梅雪说过,想是私底下与江采萍提了一嘴,心念电转,她拍一拍额,故作恍然地道:“是了是了,你瞧我竟然把这事儿也给忘了。”
江采萍性子单纯,未曾多想,反倒是对那所谓的“**香”念念不忘,越说越觉得像一回事儿,甚至念叨着什么时候去搜季容的屋子。
“你想想就是了,可千万别真去,否则让她抓到,告到杨嬷嬷面前,连我也不好帮你说话。”
江采萍咬着细长的手指道:“可万一,季容当真用了**香迷惑大公子,以后一定还会借机生事的,到时候咱们怎么办?除非姐姐你能说动二公子站在咱们这边,那倒是还能抗衡些许。”
“你倒得倒是深远,不过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香,皆是说书之人杜撰出来的。”
江采萍不服气地道:“要是没有,大公子怎么会任由她取用药房的药,我听说,连人参、灵芝那么珍贵的东西,季容都拿了好几枝呢。”
韫仪蹙眉道:“你说什么,季容可以随意取用药房里的药材?”
“嗯,我也是今儿个出去的时候,无意中听人说起的,就这半个月,季容取用的药,至少价值好几十两呢,还有人说,可能已经有上百两了,也不知她用来做什么。”
“半个月前……”韫仪思忖片刻,凝声道:“那不就是在季容第一次去庆春园之后吗?”
江采萍点头道:“恩,姐姐你说除了用**香之外,还有什么说法,可以解释大公子对季容毫无缘由的厚待。”
韫仪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低眉思索,半个月前,就是墨平咬伤李建成那会儿,既然季容懂医术,那么她那会儿去求见李建成,多半是以医伤为名,趁机讨好,只是李建成性子乖戾阴沉,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讨好之人,怎么会……
“采萍,季容取的药,除了人参、灵芝还有什么?”
江采萍想了一会儿道:“好像他们还提过什么穿山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