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拿到球都会停下来带着球走几步,留下一个慢动作,走到一定距离看到身边有人来断球,也不管会不会投进会不会被断,双手卡住球便是一个投篮。虽然十投九不中,但每次投完球他都会在原地转个一圈,做出一个惋惜的表情,再失落的对着场边一众小姑娘来一个懊恼的笑容。
听着旁边的小姑娘们大声喊着:
“加油,你是最棒的!”
邱秋心想,这个时代果然是疯狂的,总会有那么几个脑子有点缺材料的人因为人家的脸喜欢上那整个人,还迷恋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邱秋没想到,多年后的自己给了这个疯狂时代的自己一个评价:
“当时一定是脑子缺了零件,才会因为一个偶然的笑迷恋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么久,还做了蠢到娘胎里的事。”不过这都是后话。
眼见着比分的差距越来越大,黄班开始玩了,像猫捉老鼠一样,拿着球,只传球不上篮,吊着对面满场转。
而对面班级因为那个“假姑娘”的不配合,似乎开始自乱了阵脚,心生嫌隙,彼此埋怨,黑班一度陷入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境况。
不多时,中场休息,邱秋看着邬非迈步走向篮筐边,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她,后者本来还看着邬非的背影,耳朵断断续续的听着黑班的吐槽,看到邬非看过来,突然脑子一停,条件反射般回给他一个讨好的笑容。
邬非在原地停住,似是想了想,回过头跟身后的队友说了句什么,然后回过头向邱秋走了过来。
邱秋看着邬非的动作,心里一阵开心,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紧张感源源不断的从脚尖蔓延到头发丝,她紧紧的抓住手里的水瓶,心里跟着邬非的步伐数着步数,八,九,十,直到邬非停到邱秋面前,邱秋才深呼吸抬起头,伸出手把怀里的水交给邬非。
她看到邬非笑着接过水,脑门上的汗滴顺着头发丝缓缓的聚集在发尖,他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口水,一滴水珠顺着喉结滑下衣襟,邱秋不自觉的捂了捂领口的位置,吞了口口水。
邬非喝完水,目光往邱秋身后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轻声问邱秋:
“热不热?”
邱秋脸颊像烤着火,声音像是刚从蜜罐里提出来一般,甜的让人心悸。她摇了摇头,快速回道:
“不热不热。”
顿了顿,从兜里摸出来一包纸打开递给邬非,看着邬非拿出自己给他的纸擦汗,邱秋像得到了梦寐已久的玩具一样满足,终于曾经幻想的画面成了真。
中场休息结束,双方队员又上场了,这次双方交换场地,邱秋班里到了邱秋站的一边。
邱秋班里还是原来的阵容,一个理科尖子班也没有太多会打球的人拿来替换,而对面黑班换掉了那个“假姑娘”,换上场一个肌肉又厚又结实,大脚长腿,看上去很敦实的壮汉。
邱秋顿时觉得这场球赛的后半场不是很好打。
比赛开场,对面那个很灵活精干的小子钻了个空子,站在自家篮板队员的身后,看到高个子的篮板刚断一个球就冲出去接住了球,一个转身把球扔给了刚上场的壮士。
壮士接过球,一路脚下带风把球带到了自家篮板下,这个时候黄班的后场跑过去想要断球,只是人刚过去,壮士一个转身,壮硕的手臂带着半个身体的力量把带着动能冲过来的后场撞了一个反弹,直接坐到地上,而他自己一个起跳,球脱了手,在篮筐里转了一圈落了下去,裁判吹响了口哨。
这个球两分,且黄班打手犯规,罚球两个。
后场不服想要站起来和裁判理论,邬非上前一把拉住后场的胳膊,轻摇了下头,眼神示意什么都别说,后场忍了忍往后退了两步。
邱秋看到邬非抬头盯着壮汉的脸,深黑的眸子里有坚毅,有隐忍,还有像是“你很好”的讽刺。
黑班这个瓷碰的让黄班毫无反驳之力,五个大小伙憋着一肚子气看着壮汉投篮,且连进两个球。
投完球,壮汉把手里的篮球抛给裁判,转过头,带着嘲讽的笑轻蔑的看了邬非一眼。邬非和队员向裁判要了个暂停,回到自班球架下商量战术。
☆、被斗败的大公鸡
邱秋离他们很近,她看着邬非神色如常的在篮筐下跟队友比划着什么,低沉的声音时不时传进耳朵,心里像有只小羽毛在一扫一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