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要走,薇宁却拉着他的手没放。拓跋彦回身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陪我躺一会儿吧,你也说,天快亮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别过眼,手却不肯松半分,生怕拓跋彦逃掉似的。拓跋彦点了头,“好。”
☆、明了
早晨薇宁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拓跋彦的踪迹。她有些恍惚,不知昨夜的事情,是自己午夜梦回,还是他真的来了。
薇宁起身,宫奴们进到殿内伺候她梳妆打扮,穿宫服的时候,薇宁站在铜镜前,透过镜子里发现今日伺候的人没青奴,便问了一句:“怎么不见青奴?”
底下有人不敢言语,薇宁转过身问话,“本宫问你们话呢,有什么不可说?”
忽然一个小宫女跪在了薇宁面前:“殿下息怒,青奴姑姑今日原要来公主院,只是经过宫夹道的时候听到墙内有人谈论她……她忍不住劲儿哭了,眼睛都肿了,担心殿下问起,便在偏殿内等候着。”
薇宁也不叫青奴来,屏退了殿内的人,单独留下了那小宫女问:“你怎知道?”
“回禀殿下,奴婢今日与青奴姑姑碰巧一起来公主院的。”
“那你也听到了?都谈论了什么?”
“有人说,青奴姑姑小产过,所以这阵子才这么憔悴。奴婢记得是两个女声,另一人问她怎么知道,那人说,千秋节那夜她见青奴姑姑被拖走了。还说这宫里都快传遍了。”
薇宁急促地想要知道那人是谁,她问:“若让你再听声音,你可认得出人?”
“回禀殿下,奴婢认得出。”
“事情水落石出的话,本宫重重有赏。”薇宁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拨开丛丛迷雾,将青奴和拓跋彦解救出来。
“奴婢遵旨。”
有了线索,行动起来满满都是干劲,交给贺原后薇宁前往御书房,那里头有她刚召见的单赢,临进门时咳嗽一声,明明是她喉咙有了点问题,可她却毫无知觉,那咳嗽声就像水面的泡影一样幻灭,世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她找单赢是讨论将军府的事情,拓跋彦走了,但是拓跋老夫人和拓跋真都还在。趁此机会,她要想办法让拓跋老夫人确认一下单赢的身份。
单赢起身恭迎,拱手弯腰:“殿下。”
薇宁颔首点头,应了一声说道:“坐。”
“殿下找我来有何事?”
“虽然拓跋彦下落不明,但将军府本宫还是尽力保持着原状,本宫有东西在将军府不方便拿,你替本宫走一趟。”薇宁说道。
单赢点了点头,“殿下,是什么东西落在将军府了?”
“一本小簿子,里头记着一些名字。”薇宁随意编了一个道。
单赢见她十分严肃,竟也没半丝怀疑,点头道是。那夜回去后,阿鲁将军半夜寻他,听说薇宁的求助后劝道:“你何不趁此机会将将军府的人扣押起来?到时候还怕拓跋彦不现身?”
“殿下特别吩咐过,将军府的人不能动,再者说,她已派人围着整个将军府,老夫人也算是被看押着,我再扣押,岂不是无视殿下旨意,画蛇添足了?”
“拓跋彦可是畏罪潜逃,你若不找点什么把柄,难道要等他乖乖回来认罪?哪一天府里的那两个被换走了,都没人知道。”阿鲁将军冷笑了一声说道。
单赢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很闲吗?这么有空给我出谋划策?”
阿鲁轻笑一声,“对了,是来告诉你,差不多找到了。”
单赢感触不大,没觉得听后有多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阿鲁将军见他说得如此敷衍,便不在说话,却也不肯离开。
单赢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今日温媛提起过的千灵,于是问:“嫂子生了吗?”
“嗯。”阿鲁抬了下眼皮,轻飘飘地应了声。
单赢倒是破天荒地笑着问:“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阿鲁并没有多大兴致谈论这个事情,于是起身离开。
单赢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一点当父亲的快乐都没有,同他聊千灵,还不如同他聊自己。
他叫住了阿鲁:“既然如此,你何必要留那些人?”
阿鲁这次回来后,躲在他的酒肆里玩得更是厉害。为何说“人”而不说“女人”,是单赢发现那里头竟还有男人。这些单赢都撞见过,并非经过谁的口,他十分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