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彦说:“本将估计胡人刺客,早有准备逃跑。要去追刺客,恐怕一去多日,将军府……”
薇宁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拓跋彦说道:“老夫人和小拖把由我照顾,将军放心吧。”
拓跋彦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薇宁觉得很奇怪,笑着说道:“将军何必同我客气?”
天有转热的趋势,后宫之中都竞相穿起抹胸襦裙,薇宁微染风寒,被包得严实,不过看到此番景象,心情也好了许多。
“青奴,这后宫百花争艳又不勾心斗角,人间难得几回见是吗?”水榭一角,薇宁坐在亭中石桌前,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那群宫女们摘花追蝶。
“回禀公主,奴婢们闷了一个冬季,熬在屋里的无聊时候,一针一线攒出来的春装,见今日天朗气清,当然得拿出来试试了。”
薇宁侧头去看青奴,难得打趣道:“那你的春装为何还是去年样式?也该拿出装扮一番,春闱已过,不久后揭榜,若对上眼神告诉本宫,本宫顺水推舟促成一段好因缘,便是美事一桩啊。”
青奴紧低着头,对薇宁道:“公主,奴婢愿陪伴公主左右,奴婢粗鲁,并非贤妻良母,不敢祸害国之栋梁。”
婚姻这事,薇宁也不想多提,于是暗叹了口气,起身领着众人往清宁宫前去。
清宁宫里各司其职,却没外头宫女的自在快活。薇宁到的时候,知晴正在浇花。
“姐姐这花儿照顾得真不错,金灿灿的尽显活泼洒脱之态。”
“知晴见过公主殿下,这花儿是金合欢,种子来自知晴故乡,年初种下养了这么些月,今日才开出几朵,殿下来得正好。”知晴蹲福后说道。
薇宁笑了笑:“听姐姐这么一说,本宫这面子得多大,花见都花开了。”
知晴也跟着嫣然一笑,“是啊,这花儿可是赶着开给殿下欣赏的。”
薇宁不再贫嘴,收了笑意忙问:“母后在何处?”
知晴缓缓说道:“自春后,太后便春困不断,现在正在休息,公主随知晴进去稍等一会儿,知晴做拿手的点心给殿下尝尝。”
薇宁问道:“近日母后身体还好吗?”
知晴勉强一笑:“殿下,太后这些日子没什么精神,殿下若有空,就常来看看。”
薇宁点了点头,想着给太后和皇弟凑钱过个大生辰,“这段时间有件事确实会忙些,不过母后有姐姐照顾,本宫放心多了。劳烦姐姐再仔细照顾一阵,等那件事过后,我再来不迟。到时候,母后定要嫌我天天叨唠。”
知晴求之不得,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对着她道:“殿下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薇宁看着金合欢道好,转身正要离去时,一个宫女走来,跟知晴说道:“知晴小姐,汤好了。”
薇宁脚步微顿,侧耳时偶有几个字入心,心下虽好奇是什么东西,可一想又无什么可疑惑,便加快了脚步。
凑钱之事,迫在眉睫。薇宁约好户部尚书王安逸去御书房想办法,这会儿时候也差不多了。
“青奴,王尚书到了没有?”
“回禀殿下,王尚书已在御书房内等候。”
御书房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王尚书一见薇宁,如释重负一般。
“见过公主殿下。”
“王尚书快请起。庆祝生辰的银两可有着落?”
“公主,微臣曾听闻公主变……变卖闲放之物……不知可有多少银两?”王尚书却不急起身,抬头望着薇宁,战战兢兢又垂眸又抬眸地。
不料薇宁听此只是轻微一叹:“王尚书不知,宫中闲物,大多也是无价之宝啊。便宜的不值钱,贵的又无人买得起,所以所凑钱财,不过几万两而已。”
“啊?!那该如何是好啊!微臣都快想禿头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凑钱啊!”
“王尚书快请起身,本宫有一事想问。”薇宁站在书桌旁,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节奏一顿。
王尚书谢恩起身,“公主尽管开口,微臣所知皆不会有所隐瞒。”
“谁对本宫言听计从?”
“下至百姓,上至百官,皆对殿下言听计从。”
“那是百姓有钱,还是百官有钱?”
王尚书自然知道官中之道,犹犹豫豫地说道:“为官俸禄不少,再如何也比一个草民农耕之财要多得多,百姓皆苦,若要从百姓手中凑钱,唯有征税,可如今迫在眉睫,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为。不过,百姓中就算有民商道有为,十商也比不上一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