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彦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这件事着急的不该是我们,只要你表达要留心蕊在宫中当女官的意思,王宰相和陆大人都会急。”
轻轻一句话,就将事态扭转了局势,“你什么时候将触角都渗到了后宫?事情就发生在我身边,为何我还一点不知情,你就掌控了全局?”
见她略微表现出不悦的情绪,他笑着解释:“我怎会有那个能耐?不过听闻陆大人置办了些金器,其中还有个长命锁,这才没多久便连着请求赐婚,猜应是有了才对。”
薇宁抱着装地图的木匣子放在了书架上,拓跋彦有些担忧,可薇宁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说完这话后外头的青奴请示,“殿下,该回宴席了。”
薇宁与拓跋彦对视了一眼,想了一想她说道:“将军先走。”
拓跋彦明白她的用意,一前一后,明明没做什么事情,却像偷偷摸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刺激。
他走出去后,无意间在青奴面前整了整衣服,却入了躲在暗处的单赢的眼。
薇宁和拓跋彦离开后,单赢了无痕迹地到御书房走了一遭,夜里与贺原统领换了职后,他又上阿鲁将军的酒肆。
“单赢?你怎么来了?”阿鲁将军已经准备要睡下了,忽然多可来报,说单赢求见。他二话没说,换上外袍起身穿靴。
单赢见他散着发,说道:“这么晚来找你,是有急事求见。”
“我明白,你说。”
“那一半的地图,我见着了。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两幅地图一样,都是同一半?”
阿鲁将军自然不会多说,只是佯装惊讶:“你真去找了?负责安保的可是你,这……”随即换了语气十分困惑,“为何两幅地图一样,我怎会清楚。”
☆、猜想
“不,应当说,为何这两幅地图,大致一样。”单赢这样说并非没有根据,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两幅地图的细小差别。
刚才不愿先说出口,是因为不知道阿鲁将军是因为关心他,才告诉他地图的事,还是因为阿鲁将军想要利用他,才告诉他地图的事。
看阿鲁将军对于他去找地图的反应,应是他多想了。
阿鲁将军低头喃喃:“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这下,我可想不明白为何地图是那两人的定情信物了。”随即抬头盯着单赢急促问,“单赢!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单赢冷笑了一声:“不打算做什么,就想找找着宝藏的另一半地图。到时候宝藏是谁和谁的定情信物,还说不定呢。”
阿鲁将军佯装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你也知道,我虽是汉人,但自小活在龟兹里,摸爬滚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我的妻子是龟兹的公主,我与龟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与我交谈这些这么机密的事情,实在不妥。”
单赢倒反过来安慰:“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你的父母?此次前来大邺,不正是个好机会?”
阿鲁将军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大邺如此辽阔,要找人,不容易。”
单赢说:“如此的话,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阿鲁将军淡淡一笑,“那是自然。夜深了,要不,就在我这里过夜吧。”
单赢失了神,想起了那一夜的浑浑噩噩。于是摇头拒绝:“不了。阿鲁,告辞。”
阿鲁将军点了点头,正当单赢出了厅门时,迎面而来的又是那个胡女。他咬牙,她受惊不小,紧拽着手中的杯盏低着头,越过单赢时,匆匆又加快了脚步。
单赢是学武之人,身后之事,虽看不到却听得清楚。他感受得到她气息的紊乱,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身上的淡梅清香如此醒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的额间,着梅花妆。胡服配梅花妆,倒是新鲜。
想起薇宁,她若是点了梅花妆,配上一贯的烈焰红唇,定也是十分惊艳。
翻身上马时他狠狠朝自己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想她。一定是魔障了。
“驾!”那一鞭子下去,仿佛要打的不是马儿,而是自己。到底是过分了些,马儿疼得扬起前蹄,继而飞奔离去,生怕跑慢那么一点,就要再次遭殃挨鞭子。
第二日一早,他便赶往皇宫。千秋节连续三日,这三日内,他都得保证宫里的安危。为什么,为了心中的一口气!不让薇宁和拓跋彦看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