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画衣服式样?”青梧有点吃惊:“从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她还以为,萧景铄这个少东家,只管吃喝玩乐花银子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竟是个有本事的!
看着她眼里的光彩,萧景铄语气平缓:“会一点。”
“你好厉害啊。”青梧整张脸上,都溢出了好奇。
萧景铄的卧房坐北朝南,十分光亮。
明晃晃的光穿过窗纱钻进来,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半点不扎人,反而有点舒服。
青梧坐在桌前,走马观花般的翻阅着面前的稿纸,惊讶不已:“这些都是你画的啊?”
“嗯。”萧景铄莫名有点小自豪,就连脖子都挺得老长:“这是这个月的。”
“这个月?”青梧张大的嘴里,差不多可以赛个鸡蛋了:“意思是,你从前还画了别的?”
“嗯。”
“你真厉害!”青梧夸得格外真诚。
虽然,她压根就不大懂制衣这回事儿,但萧景铄纸上的衣裳式样看起来很好看就对了。
豆蔻年华的姑娘嘛,就算再怎么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也是爱美的。如果可以,谁不愿意自己每天打扮得如花似玉,花颜月貌?
见她双眼放光,萧景铄也不吝啬:“你挑几个喜欢的式样,再挑几个花色,我让绣娘赶着给你做。”
“好啊。”青梧拿着一摞稿纸翻阅着,觉得哪件衣裳都好看。可这么多,她自然是要不完的。索性闭着眼睛胡乱抽了两张出来:“我要这两件。”
“……”萧景铄接过稿纸,有点迟疑:“这是男款。”
“额……我手滑了,手滑了。”青梧这次倒是睁眼了,但也只是随意抽了两张女装出来:“这两件吧。”
“嗯。”萧景铄看了看,一件高腰的,一件齐腰的,款式也挺大方,还挺适合齐青梧:“我带你去挑料子。”
萧景铄带着青梧绕过后院,进了铺子,走到一堆花花绿绿的丝料跟前:“你挑的高腰襦裙适合蚕丝这类的绢绸。”
说到自个儿的专业问题,萧景铄说话都比平常利落了不少:“你皮肤白,款式又轻松,用妃色应该挺好看。”
“好呀。”青梧对这些不大懂,自然是相信萧景铄了:“我听你的。”
她声音清甜悦耳,干干净净的,就跟被风吹动的小银铃似的,格外好听。
萧景铄的眼神略微凝滞:“好。”
迈着步子挪到棉料跟前,萧景铄继续担任解说:“齐腰襦裙稍微正式一些,比较适合宴会穿,你挑月牙色这类料子会比较好。”
“嗯嗯,那就这个呀。”青梧笑的两眼弯弯:“绣花什么的你也帮我看着弄吧,你眼光好,你说好的肯定就没错啦。”
“哦,好。”萧景铄觉得,自个儿喉头莫名发干,有点想喝水。
不自觉的滚了滚喉头,萧景铄都还没开口,手边就多了个茶盏。
萧儒源站在旁边,满脸兴味的瞧着他:“说这么会儿话,口干了吧?”
“有点。”萧景铄接过茶盏啜了口,温度正好,于是便一饮而尽,总算将喉间那点干涩缓释了些。
可能,这就是亲爹吧。就算什么都不说,他也能一秒读懂你的眼神。当然,要是笑容能够稍微正常点,那就更好了。
“萧景铄,你怕热就是得多喝水。”青梧站在他跟前,一直看着他:“你有空了,还是来找我爹看看吧。开个方子调理调理,说不定就能稍微好点呢?”
“哦。”萧景铄的声音很轻,颊腮莫名发热。
“对啦。”青梧这才反应过来:“我还没付银子!衣裳多少钱啊,我给你。”
“不,不用了。”萧景铄连连摆手:“就当是你请我吃饭的谢礼。”
这叫礼尚往来,基本道德。
萧景铄觉得,他就是这么想的,而不是在找理由给齐青梧送衣裳。
“这怎么行?”青梧向来不爱贪便宜,小便宜贪多了,早晚都会吃大亏:“我又不是白白请你吃饭的,咱们那是交换。”
萧景铄:“……”莫名觉得有点胸闷。
倒是萧儒源,适时扯了他一把,乐呵呵的看着青梧:“青梧你挑的是新式样,我们从前没做过,工艺可能不大成熟。原本也是要做出来看样子的,这次按你的尺寸来,我们还能看看上身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