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课，按例全班点名。
名单排序是固定的，凭着记忆，余施逸知道还没有点到自己。
“余施逸。”
“到!”奇怪的是，这一声“到”不是余施逸一个人发出来的，而是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应答。
其中还有一道捏着嗓子装细声的男声格外突出，引来了全班人的哄笑。
林教授四处望了望，说：“要是有那么多余施逸还了得?余施逸本人来了没有?”
“来了。”正窘迫难当的余施逸缓缓举起手示意了一下。
“来了就行。”
余施逸躲过一劫，随意地打开书本，眯着眼看了看讲台上的投影，什么也看不到。
下巴搁在书上，不一会儿困得就睡过去了。
后排的另一张椅子被拉开，周奕添坐了进来，他颇有兴致地凝视了一会儿她的侧脸。
又过了一会儿，她头一歪，枕着手臂，面朝向他，菱唇微动，两片唇瓣之间无意识地吐出一个小小的口水泡。
周奕添差点没笑出声，过了会儿，收起笑容，望着她湿润的嘴唇，不自觉地，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突然间想到什么，周奕添掏出手机，对着她的睡颜拍了张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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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和林教授对了个眼神，周奕添微微侧身，手臂轻轻搭在与余施逸相隔的空椅椅背上，听一会儿课，又百无聊赖地盯着她看一会儿。
“余施逸!”“余施逸在不在?”“余施逸起来回答问题!”
周奕添看着她从瞌睡中猛然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呆呆地看了自己一眼，他朝她微微勾唇，却又见她缓缓站起身，“老师……可以重复一下问题吗?”
同学不带恶意的笑声让余施逸感到羞愧，林教授脾气很好地重复了问题：“‘Too Big to fail’的危害是什么?”
余施逸好看的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手在底下“哗哗”翻着书，嘴里小声喃喃：“什么意思……”
她连问题都听不懂。
“大而不倒。”旁边有个男声淡淡地提醒，可她还是不明就里。
林教授看她半天答不上来，也不想再为难她，就让她坐下来了。
她懊恼地落座，把脸埋在手里好一会儿，才拿起笔从第一页翻起，看见名次解释就划出来。
耳边突然传来闷笑声，余施逸抿了抿唇，当做没听见继续埋头看书。
不一会儿，课间乐声想起，老师宣布下课，余施逸总算得到了解放，快速地收了书，在周奕添注视中离开了教室。
周奕添迟迟没有起身，指腹在额前摩挲，眸中带着些许困惑的情绪。
“奕添，走了。”林教授收拾好东西，从讲台上走下来。
周奕添醒过神，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腹前的西装外套纽扣扣好，和林教授并肩往外走。
林教授说：“开我的车吧。”
“怎么?”
“你那也叫车，过不了几个减速带我的腰就要断了。”
车子可以嘲笑，车技不容质疑，周奕添开着林教授的Q7从地下车库里出来，在学生穿行的校道上缓慢地开着。
“第一次来你们学校，环境还不错。”师大的湿地新校区规划的很好，教学楼独有江南特色，绿化做得也不错。
林教授：“学生也很不错，你什么时候派人过来把实习基地的合同签一下?”
“很不错是什么水平?余施逸的水平?”周奕添说着，不禁发笑。
林教授被噎住，周奕添又说：“不过你讲课确实挺无聊的。”
“诶，等等，停一下。”车子停下来，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林教授朝外喊了一声：“余施逸，过来。”
刚从饭堂打包好午饭出来的余施逸，今天第三次听见林教授喊她的名字，她拎着饭盒走到车边，神情心虚又无辜：“林教授。”
“周末的补考你准备好了吗?”
“嗯。”她每天晚上都有背书，推演函数图。
“老师上课哪里没有讲清楚的课后要积极提问，考试的内容老师上课都是讲过的，你记过重点了吗?记过了怎么会考不过呢?六十分应该不是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