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尘将圣旨放在桌上,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如炬,她道:“母亲,我是您的女儿,我不是您追逐名利的工具。”
然而,她的母亲李双留显然并不想和她谈论这个话题,李双留猛然惊醒,朝云轻尘面前走了两步,质问她:“你早便胸有成竹?说,是不是云如雁那臭丫头在宫中吹的耳边风?!你说啊!?”
李双留的声音愈来愈大,最终几近是吼着让云轻尘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云轻尘看着这样的母亲,心中一阵阵钻心的痛。
她的父亲自小便与自己不太亲近,她原以为她能靠着爱她护她的母亲,能同母亲说说闺房心话,却没想到如今她的母亲竟然连对自己的婚事也并无祝福之意。
云轻尘闭上眼睛,黑长的眼睫毛落在下眼皮处,轻轻颤动许久,云轻尘才再度睁开眼睛。
“母亲,娘……女儿长这么大唯一一件忤逆您的事情,便是我的婚事。希望您能成全女儿,能让女儿再嫁入叶家的时候,得到一份来自母亲的祝福。”
说着,云轻尘便跪倒在李双留面前,她一下一下的给李双留磕头,每一下都掷地有声,都击打在李双留的心上。
直到旁边的丫头都看不下去了,忙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拉着云轻尘的胳膊,誓要将云轻尘拉起来。
“小姐,别在磕头了,您这要是磕破了额头可怎么办呐!”
“小姐,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小姐!”
旁边服侍的丫头最终还是没法将云轻尘从地上拉起来,她看着云轻尘渐渐磕红了的额头,求助似的看向夫人李双留。
李双留怎么可能不心疼她呢,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难受难道自己还能好过吗?!
李双留最终怒道:“给我起来!”
云轻尘被这声震怒的吼叫惊动,她停下了磕头的动作,依旧跪着看向李双留。
她这是在无声的逼迫李双留!
假如李双留不开口答应,她便依旧在这里磕头!
李双留看着她,道:“我当真是贪图名利吗?我不过是希望你好,我希望你能成为四皇子妃,能有朝一日成为皇后,做母亲的我有错吗?!”
云轻尘不言。
李双留继续道:“你道是我不祝福你,我压根不看好姓叶的一家!那叶辞母亲出了名与你娘我不对头,你去了做了她的儿媳妇,不得任她打任她骂?!”
“你是我的掌上明珠,他人凭什么教训你?凭什么?!”
云轻尘一直等到母亲宣泄完,才用软软的声音说道:“你都懂我是您的掌珠,那又为何要处处为难阿雁,她也是父亲的掌珠,她和我一样啊。”
“你!”
李双留气急,无话可说,只得怒目瞪着云轻尘。
云轻尘又道:“女儿我能得偿所愿与心系之人一起,全仰仗阿雁在宫中求情,您与叶辞母亲不对头是真,但我不能因为他的母亲而离开他,我若做得好日久见人心,他母亲会接纳我的。”
李双留气的一双袖子,颇有恼羞成怒之意,云轻尘便跪在地上等,等她的一句答应。
半晌之后,李双留泄了气一般吐出一口浊气,弯腰去扶跪在地上的云轻尘。
“你是我女儿,我闹不过你,我拿你没办法,还不行吗?”
李双留这一句,便是服软便是认输,她虽然没有开口直白的祝福云轻尘的婚事,但也不再继续阻挠。
云轻尘被她托扶着起身,这么半天来终于露出个由心而发的笑意。
李双留伸手摸了摸云轻尘磕红了的额头,心疼的吩咐丫鬟,“带小姐下去,找个毛巾敷敷额头的红肿,省得到时候出嫁时候,也满额头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娘的虐待女儿呢。”
旁侧丫头忙道:“是,夫人!”
云轻尘与母亲这边针尖对麦芒,另一头的叶府也过得不好。
从接到圣旨到送公公离开,叶延庭和其夫人皆是黑着脸眉头紧锁,唯独他的儿子叶辞面若桃花如沐春风。
看其这番样子,夫妻二人便心中所知,自己儿子和对面的云轻尘早早便有了苗头。
叶延庭的反应倒是不大,他定然知晓了此时乃是大皇子和皇后所为,为了报复他想要投靠四皇子,故意所做。叶延庭心里想得开,他虽然可能了失去和四皇子的交好的机会,但如若自己的儿子能得偿所愿他也变有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