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牌这种事情,是怎么样都轮不到她的,除非牌搭子都是和她类似的人。
阶级观念深刻又强硬的刻在人的骨血里,下面的人上不去,上面的人傲慢。
“林姐姐可真是桥牌高手啊,”方莉莉嗦了一口手边的茶水,“这一局是你赢了。”
林嘉佩——宋家大太太,掩嘴轻笑了下,端庄大气:“妹妹可是在说笑话?我从开始到现在只堪堪赢了这一次你就说我牌技了得,那你这从头赢到尾的,那我该怎么夸你了?莫非是想让我夸你是赌神了?”
“姐姐你可不要这么说,你这许久不打牌能赢我一次可太不容易了,我们这一天天的没事干只能打牌当个消遣,可比不得姐姐你在家要操持整个家的。我们可听说元帅家如今可都是你在全权主内呢。”
她放低了声音说道:“你看看那二姨太,一个唱曲的,刚才还妄想要上来和我们一起打牌,可真是要笑死我了,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幸亏元帅是个干大事的人,分的清大的和小的区别,不然可真是气死我了。”
林嘉佩把牌扔在了桌上,拿起绿豆糕尝了一口,觉得有些难吃,又放了回去,“你可别这么说了,大家都是伺候元帅的,有什么大的小的之分?有人替我分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方莉莉眼里闪过鄙夷,很快又消失:“姐姐你可真是大方。元帅这都娶了三个姨太太了,到现在一点都没闹出什么争宠的丑闻,看样子是姐姐训人有方啊。不只能替元帅把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还能安抚各位姨太太呢。”
林嘉佩紧了紧手,神色自若的说道:“元帅在外辛苦,要养这么大个家子,我这作为大太太,我不替他分担,还能有谁去做这份事?”
况且,那些姨太太们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人,整日只知打扮花钱,元帅对她们也是一时兴起,起不了什么风浪,也威胁不了她的位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她不如大气一些,还能让元帅夸一句识大体。
“元帅,”林嘉佩有些愧疚,“都是我不好,输的底子都不剩了,许久不打,生疏了很多。”
宋将迟站起身,拍了拍她的头,“没关系,输得起。”
“说吧,今天的赌注是什么。”
今天这赌局是洛城有名的元先生之子元晖攒的,只说是赌注保密才能玩的刺激,男人也不可插手,只管在一旁休息吃喝,听天由命,输赢不由自己。
元晖嘻嘻一笑,起来搭着宋将迟的肩膀笑的暧昧,“可说好了啊,愿赌服输,我说了赌注可不能耍赖生气的啊。”
“嗤,”他宋将迟甩掉了肩膀上的手,“我什么时候是这种小人了,你只管说,赌注再大我宋某还是付的起的,莫非你是想要我这个位置?!”
“那可别,这位置又不是谁都能坐的,”元晖一个纨绔,吃喝玩乐是他的本事,真要做什么大事,他的肩膀可没那么宽——担不起,“我可说了啊。”
“别卖什么关子,听着没劲,你什么时候爱卖弄玄虚了,再不说,我可回去歇息了,我今日刚回来身子乏的很,没什么力气。”
“将迟,你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耐心都没有,”元晖笑道:“这次的赌注包你满意,只是不知道你家那几位太太们可满不满意了。”
“元帅的事,哪需要我们满不满意一说?”林嘉佩说道。
“大太太大气,元某佩服。早闻将迟家太太们能和睦相处,姐妹相称,想必是有大太太的一番心血在里头。”他装模作样的作了一下揖,弯下了腰。
被宋将迟气的一脚踹了上去,“有完没完了?”
“行了行了,脾气还是那么坏,”元晖揉着被踹的屁股,神秘兮兮的一转眼珠,“这次的赌注,就是——”
他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五秒,“洛城水湘花楼的——苏婉。”
就这样,苏婉的亲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苏婉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她妈妈一听是嫁给元帅,当场就晕厥了过去,等当晚醒来便掐着自己的手臂,边唤疼一边又死命的掐着,直到青紫一片才肯相信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然是真的。
她兴奋的拍着苏婉的手直叫唤:“唉哟我的好女儿诶,我就知道你这好皮相肯定能给你带来好运,妈妈别的没有,给了你一副好面孔就是最大的本事了。元帅说了,十天后会派车来接你,没有仪式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可以人上人了,等你成了元帅家的五姨太,看谁还敢再欺负我这水湘花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