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桓见他还要再喝,止住了他,“别喝太急,对身体不好。”说完只给他倒了半杯。
见他喝完,李文桓才再次开口,“皇后那边你可有对策?”
一听这事,李景元立刻正襟危坐了起来,“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觊觎上了苏大人,母妃让我同你说,让你早做些打算,皇后娘娘这次不会轻易松手。”
这些李文桓早就猜到,也没太惊讶,“我有件事要劳烦陈妃娘娘。”
*
苏靖宛回到苏府,刚进到清宛阁,就看到苏义瑜坐在大厅内,面色凝重,周围服侍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苏靖宛见到苏义瑜,也没有行礼,就直直地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这位她敬重了两世的父亲。
“你这些年学的礼数都忘光了吗!”苏义瑜开口训斥。
屋里的下人也觉得奇怪,向来礼数周全的大小姐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苏靖宛依旧没有说话,苏义瑜觉得面子上实在有些过不去,但看着苏靖宛的眼睛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只好让下人都退了出去。
秋月站在一旁,寸步不离。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苏义瑜瞪着苏靖宛身旁的秋月,从早上秋月就这样,一个丫鬟还反了她了!
秋月依旧不为所动,她可不敢忘记上午老爷是如何待大小姐的。
只见苏义瑜脸色越来越差,苏靖宛终于开口,“你先出去吧,没事的。”
秋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担心自己不走,苏靖宛再次张口说话,现在苏靖宛的喉咙需要好好休息,犹豫了一番,秋月还是离开了。
“你喉咙好些了吗?”见人都走,苏义瑜语气才软了下来。
本来没注意,直到苏靖宛开口,他才发觉苏靖宛的喉咙伤的那般重。
苏靖宛冷笑了一下,依旧没有出声。
苏义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记恨我,但她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忍心去抓她们?”
“难道她们是您的亲人,您就可以置苏家上下几百人于不顾吗!”苏靖宛声音嘶哑,“窝藏朝廷钦犯可是杀头的大罪!”
苏义瑜被说的哑口无言,半响才道:“她是你姑母啊。如今她们落难,我无意间遇到,怎么能不施救?”
“父亲,您说是无意间遇到,可翠绿阁那种地方您告诉我您要怎么无意间遇到?还是您下朝之后,没事就去逛逛?”
“放肆!”苏义瑜面色通红,双目圆瞪,“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
“当年您能在服丧期间,让柳氏怀上幼弟,女儿也敢怀疑父亲没事会经常去翠绿阁。”
苏靖宛哑着声音,但气势不弱,说得苏义瑜半天发不了口。苏靖宛已经懒得同他再说什么,进内室前,才开口道:“父亲,这次让她们逃了,下次若我再次遇到她们,可别怪女儿不念亲情。”
苏义瑜挫败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苏靖宛这次会如此生气。
从小就体弱多病的苏义瑜根本不是练武的料,可老侯爷觉得男儿就该去练武场历练,于是苏义瑜还未满八岁就被带进了军营。根本吃不了苦的苏义瑜哭过闹过,最终还是病倒。
那是他第一次和军队去野外,可惜身子骨弱又不熟悉路线,苏义瑜回营的时候落在了半路。当时他觉得老侯爷一定会回来寻自己,在路上等到了半夜,荒郊野外,又是深秋,苏义瑜最终晕倒在了路边。
再次醒来就见到了一个满脸泥浆的乞丐窝在他身侧,当时苏义瑜不知道这人在给自己取暖,嫌恶的将人推开,独自一人走出了草屋回到了他落下的地方,他担心父亲回去找不到他。
又在原地等了一日,苏义瑜还是没有见到老侯爷。看着身边小乞丐放下的馒头,苏义瑜摸着瘪瘪的肚子,终于伸手拿来吃了。
知道父亲不会过来,苏义瑜只能一人踏上回营的路。还好小乞丐认识路,两人连夜走回了军营。
到军营,苏义瑜才知道老侯爷被圣上叫走,刚回来,见到苏义瑜和一个小乞丐进了大门,老侯爷从屋里走了出来。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军营,擅闯者,杖毙。”
苏义瑜没想到父亲会这般,吓得当即拉住小乞丐就往外跑。军营外围荒无人烟,老侯爷并不觉得他们会跑多远,也没派人去追,又回屋看兵书去了。
第二日才接到家书,苏义瑜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