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情,不单单是什么男女之情,还夹杂着欣赏,甚至有些许向往和憧憬。
谢池春活的坦坦荡荡,而这样的坦荡,是他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了。
他不扭捏,横竖谢池春能这样送出来,一定是与卫箴商量过的。
郑扬上了手接过来,又施一礼与他二人:“多谢记挂,珍重。”
送别的话,无需多说,一枚小小的平安符,就已经足够。
郑扬终究是翻身上马,扬长而去,留下卫箴与谢池春二人,十指紧扣,望着城门方向,直到他背影消失不见,夫妻二人才转了脚尖,向城内方向回了。
“你说陛下还会让郑公回京吗?”谢池春侧目问他,“人家说君心难测,郑公难道就不怕,再也回不来了吗?”
“你觉得,他留下东昇,是冒了极大的险?”卫箴把她手握的更紧,“你别看他面上不说,其实心里,对昭德宫失望透顶。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他原也不在乎这个。到了大同,还不是任由他横着走?东昇那么护着他,将来真有出头的日子,他就更有所依仗了,你操他的心干什么,还不如想想,今儿做个什么新鲜的菜色来哄我开心,嗯?”
第一百八十六章:办法
第一百八十六章办法
卫箴和谢池春二人婚后的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是美满。
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在一块儿相处,无论如何,都是甜蜜的。
原本谢池春一直很担心,襄元会想方设法的从中作梗,叫他们两个不得清净,可事实上,完全是她想多了。
这一日用了晚饭,两个人叫奴才挪了张春凳在廊下,挤在一张春凳上,看看入了夜的星空,再望一望对方的眼,都觉得眼灿如星辰,简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
谢池春裹了披风,那是卫箴新让人给她做的,选的最好的料子,领口上狐狸毛制的风毛又出了一圈儿。
白狐狸的毛很好看,把她秀气的小脸儿堆在里头,越发衬托出七分的精致来。
她鼻尖儿发红,大概是冻的。
卫箴腾了只手出来,摸了摸她怀里抱着的手炉:“叫人再给你换一换吧。”
他说着就要扬声叫人,谢池春反手握住他的手,嘴里丢了个别字出来:“咱们挤在一起看看景色,过会儿也该安置了,费这个事儿做什么?这样安静的夜晚,你还要叫奴才们来打搅了?”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抽出手点她鼻尖儿:“你鼻尖都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又不冷。”
声音嗫哝带着撒娇,真是与以往不一样。
卫箴细细的品了品,心爱的女人这样子说话,他真是难以拒绝,便也就随她去,只是把人揽的更紧些,试图替她暖一暖。
谢池春察觉到他的用意,眼底的温柔越发浓烈:“现在这样子真好啊,但我近来一直都在想,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是个办法啊。”
卫箴眼皮一跳:“又胡思乱想了什么?”
她撇了撇嘴:“两件事。”
卫箴哦了一嗓子:“北镇抚司的差事,没有说不叫你当,陛下给你升了官,又没有罢免你,谁都不能不让你去当值。咱们才成婚多久?你就这么急着到衙门里去当值吗?”
他无奈的叹口气:“这是我的一点私心,早就跟吴赞交代过,这几个月你都不往衙门里去,他们替你把当值的事儿糊弄过去。至于陛下那里,就更不会计较这个了。”
得,她还没开口,他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了。
谢池春低了低头,想了须臾:“也不是说急着去当值,就是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现在总叫我清闲在家里,你隔三差五的还要往府衙去,我自己在家,就更没事情做。”
她把那双手摊开了给卫箴看:“人家家的姑娘们,真觉得无趣,还能穿针引线,我又做不来这些事,绣出来的东西怪让人笑话的,更何况也没那么耐性。”
“所以你看,我不只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吗?”他轻声细语的哄她,“现在陛下没有差事委派,本来也就清闲,你就是去当值,也是个没事儿做。这事儿没商量,等过了这两三个月,我自然不拘着你。再不然,你真觉得待在家里无聊,我告了假,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省的回头有了差事,想告假也不成了……”
“你可千万别。”谢池春忙出声拦了他的话头,“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呢。成婚也有一个多月了,回公主府三两趟,殿下还是那样的态度,横竖是不待见我,你还要在衙门里告假,陪我去游山玩水,不是更叫殿下低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