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赵嘉儿摇头,“池小勉没说什么,应该是没有吧?”
赵贤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子无力地向椅背靠去,闭上了眼。
她的样子有些落寞,赵嘉儿不知道说些什么,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也许是被识破了心思,赵贤儿也不再瞒着赵嘉儿,反倒和她说起了从前的事。
“即使他知道给他糖果的其实是我,他喜欢的仍旧是你——你别急着辩解,”赵贤儿抬手阻止赵嘉儿开口,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那个苏杭,那个和苏杭在一起的人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池勉了,无聊又无趣,我见一次就想打他一次!”
赵嘉儿还是忍不住出了声:“怎么就不是池小勉了?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苏队长?”
赵贤儿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声骂道:“我又不是你,眼瞎得分辨不出真情假意!他喜欢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你还看不出来么?”
赵嘉儿不想谈论这样的问题,却始终想不通一件事:“你既然很久以前就喜欢他了,怎么就不知道对他好一点?”
赵贤儿冷哼一声:“他又不喜欢我,我干嘛要对他好一点!”
“死要面子活受罪!”赵嘉儿实在不懂赵贤儿的脑回路,无奈至极。
早知如此,她也不会那么热心地去帮池勉和苏杭牵线了。
人都有私心,有亲疏之别。
她当然更希望赵贤儿能获得自己的幸福。
可如今的局面,她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劝道:“我看迟大哥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他是池小勉的……”
话没说完,赵贤儿就斜眼瞪着她,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
赵嘉儿有些怕她这样的眼神,发觉口里有些苦,连忙起身:“我有点口渴了!”
然后,逃出了书房。
赵母正在客厅清扫,见她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赵嘉儿摇头,去饮水机旁斟了一杯温水,正喝着水,赵母突然将一本小册子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打扫卫生时,在沙发底找到的,好像是你的。”
的确是她的东西。
这是她自制的小册子,里面记载了自己平常泡茶的方法和一些心得。
但是,这本册子应该已经送给了梁诗琪吧。
她想起廖书言昨晚睡觉前,一直在找东西。
今早急匆匆地离开,也是为了回云水禅心确认要找的东西是否遗落在了那边。
她问是什么东西,他不肯说。
难不成他在找的是这本小册子?
昨晚的情况有些乱,沙发又挪动过,难免会触碰到他的东西。
她当时在电话里说了气话,说完就后悔了。
泡茶心得是她的心血,她还真舍不得送人。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不能再收回。
原来,他并没有将这本泡茶心得送出去,而是帮她带了回来。
她顿觉心口暖暖的,不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傻言言!”
夜里下了暴雪,路上车辆难行。
赵嘉儿担心廖书言出门有个意外,回到卧房,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突然很想出去看看雪景。
他拨通廖书言的电话,柔柔地问了一句:“言言,你在哪里呀?”
“云水禅心,”廖书言的回答简短而仓促,“我这边有点事,你有事么?”
要是从前,赵嘉儿便会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让他自己忙自己的事。
可是,看着手中的小册子,她不想这样仓促地结束通话,央求道:“我在家里憋得慌,想出去走走,你能回来陪我么?”
“现在么?”
“嗯,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
“那我等你!”
赵嘉儿喜滋滋地挂断电话,又从衣柜里找出防寒保暖的羽绒服穿上,将自己从头到脚地武装起来。
赵贤儿见她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奚落了一句:“你这样出门不怕哪个道士将你抓去煮了吃啊?”
赵嘉儿丝毫不在意:“为了防寒,为了避人耳目,这样的装扮最好了。”
“还避人耳目?”赵贤儿抱臂瞧着她,“你这叫招摇过市!出门就会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