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才发现,根本不行。
声音软得要命,颤颤巍巍的———毕竟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女生。
盛濯然翘着腿,很明显带着笑意嗯了一声。
她转过身,用手捂着脸颊,“我妈那里,你能帮我去拖一下吗。就给她说你会转告给盛总的,让她放心。”
“我想再去问一下,查查她到底有什么问题。”
话音落,她也冷静下来,搓了搓脸颊,才转身。
“知道了。”
盛濯然指了指厨房,催促这颗红苹果快回去做饭,“我很饿。”
虽然说了自己调查,景簌却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
她一个学生,能力有限,能找到来询问细枝末节的,无非是平时和刘芳丹有接触的人。
可惜没有谁能给她有用的信息。
景簌又进不了学校,在那里晃了片刻,看到了打着扇子的李大爷。
她迟疑片刻。
对于李大爷上次无意的话,景簌心里是抵抗的。人也如同动物,趋安避患是本能。
犹犹豫豫靠近,景簌还没开口,就被老人叫住,“学校封了,进不去,丫头你来干什么?”
“李爷爷。”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您那天说我长得像您以前见过的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失眠了整晚,景簌还记着要起来做早饭。她洗漱完,发现刘芳丹破天荒在厨房忙碌。
“吃完早饭,去超市买点东西,今天中午家里有客人来。”
一扫出事后的疲态,她精神好了许多,连看着景簌的眼光都柔和了几分,让她错以为自己是景夏,才受到这样的对待。
“……什么?”
“谁要来?”
刘芳丹不再管景簌,自顾自切菜。
事实上,自从景簌的父亲去世之后,刘芳丹极少下厨。
景簌退出厨房,心存疑惑。
少爷照例早上沉睡起不来,景簌和刘芳丹安静吃完早饭。她刷了碗,揣着刘芳丹给的采购清单出了门。
低头细看,也算是成本昂贵了。
尤其是那瓶酒。
景簌更不解,她想了想,大概是刘芳丹在县里找到了能帮忙的人,这也让景簌松了口气。
出了超市,景簌拎了两个满满的袋子。她不住吸气,手掌心被勒出红线,细密地痛。
打车回去,景簌放下袋子,拿钥匙开门。
屋里的交谈声传来,她抬眼看,盛景正好端着茶回头,对她招了招手,漆黑的眼中有些笑意,“簌簌回来了。”
花了十分的力气,景簌才抱住怀中的酒,不让它跌在地上。
毕竟很贵。
可是心里的惊讶纷然翻涌,更是直观地表现在她的脸上。
盛景像是看出了景簌的不安,径直搁下茶,走到她面前,弯腰接过左右各自的袋子,很自然地说了句,“为什么不叫我来接你,这么沉。”
她盯着盛景的背影,灰衬衣和白色长裤,虽然不是过去在她面前西装革履的样子,但无法抹去他极其男人的气息。
景簌叹一口气。
原来贵客是这位,的确是十分尊贵。
刘芳丹又进厨房忙活起来,说要尽力招待贵客。在进去之前还推了把景簌,让她陪盛景好好聊会天,端茶倒水殷切一点。
这些话都没有掩饰,被直白说出口。
景簌颇为不自在,然而盛景却在房子里悠悠转了一圈,坐到她的身边,“今天外面这么热,买菜累不累?”
是他一贯温和关心的口吻。
“不热,都有空调的。”
慢吞吞回答,景簌悄悄抬眼,正对上盛景的视线。他笑了声,端起茶却不急于喝,像是在磨着景簌的耐心。
以前两人沟通,景簌都是能尽快结束就不拖延。此刻面对面独处了,她十分胆怯,也无所适从。
都被藏在了看似平静的表情下。
“最近过得……”
“挺好的,盛濯然也挺好的。”
她抢先答了话,随手摸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企图用广告的声音来填补两人不说话时尴尬空隙。
随口一提,却让盛濯然想起了自家的弟弟。
“十点半了,他还没起床?”
景簌伸手去拿苹果,闻言转过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