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干嘛。”
半晌,景簌吐出几个字,有些闷闷的,不情不愿。
她也不想计较这个姿势了。估计盛濯然闷头抽了半宿的烟,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她的门,胸口正燃着火,景簌也不想加把柴。
“你确定吗?”
盛濯然笑了,景簌不确定他是不是气到反常,刚想去推他,盖住胸口的被子一角却被人掀起。
她能察觉到一丝风袭进来,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你干嘛啊啊,住手!”
景簌第一次这么放肆尖叫。她伸出手抓住盛濯然,怕他再来一下,整个人就直接失去这最后一层防护。
俯身让景簌感受自己全身的重量,带着一些酸甜交织的怒气。盛濯然摁住她乱动的手,抚过她的脸颊,低声开口,“我住酒店,食宿自理,没事就打游戏,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这样不行吗?”
每个字都带着回音,撞得景簌心脏乱跳,她没立刻回答,似乎想穿透夜色定定看着盛濯然。
他的鼻息很快出现在景簌耳侧。她瑟缩了下,半边身子都麻了,却涌动着细小的电流。
耳垂被人亲吻了下。
轰——
她心里燃起了一场大火,眼却被人蒙住,最后的光亮也消失。唇在下一刻被咬住,力道不大,却昭示着存在感。
景簌被咬得轻轻发抖,熟悉的烟草气盈满了鼻端。手指在盛濯然的掌心里不安地划过,被他十指交扣住,反手摁在床上。
他察觉到景簌的安分,微微笑开,轻轻舔过留着齿印的唇肉,然后探了进去,坚定热烈。
景簌哪招架得住,不需要盛濯然的桎梏,她也堕入了这个牢笼。
氧气被掠夺,神智已经走失,她只感受得到这不顾一切的纠缠,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在盛濯然察觉到自己再不放手就危险了的时候,他才不舍退了出去,却还流连着浅吻了她几下。
景簌伸手捶他,人终于缓过来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带我一起去,嗯?”
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盛濯然摸着她有些湿润的唇,额头抵着她的,近似诱惑地说。
她闭上眼,心里全是什么在崩塌的声音。
末了叹息一般地回答,“好。”
盛濯然瞬间笑开,低头又在她唇上啄一口。景簌这次很坚定地推开了他,连着腿一起用力,将他从身上掀了下去,然后自暴自弃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真是太没有原则了。
景簌的奶奶在毕城,离林满四个小时的车程,盛濯然拉着她坐飞机过去,下了飞机仍然要转大巴。
小公主颇为嫌弃,占了靠窗的位置准备开始睡觉。
有些好笑,景簌轻轻打了他一下,“自己要跟着过来的。”
他勉强睁开眼,有些迷顿的视线落在景簌的唇上,就意味深长起来。倒是她被盯得发毛,扭过头去再不理会这个任性的人。
一个小时的车程,景簌睡不着,睁着眼出神。
即使昨晚盛濯然用一个吻扰乱了她的心思,却都在踏入毕城的那一刻起,诸神归位。
还要去寻找的,想要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以及会不会像那只卷起飓风的蝴蝶一样,只是翅膀轻展,就足够颠覆她整个生活。
景簌都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身边这个有点赖皮的人,他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呼吸声可闻。
不着调的人,却给她可以前行的安全感。
她侧头,看了眼微微皱着眉的盛濯然,心里开了一朵纤细的花。
知道奶奶不太待见自己,景簌选择先从景夏入手,跟着盛濯然去找酒店的时候,一遍遍给她打电话。
可惜小女孩不知去哪疯玩了,根本不接。
盛濯然提着两人的行李箱,停步稍微歇了下。景簌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候,搬着巨大白色行李箱的他,于是掏出纸巾,笑着问,“你还记得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吗?”
“什么?”
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肆意伸长了腿,盛濯然接过,有点不解。
“那个时候,你搬了一个白色的行李箱,很大,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看你表情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擦过汗,将纸巾压成一团,觉得景簌完全在以貌取人。景簌还想笑几句,电话却回过来,她神情立变,“喂,景夏,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