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陆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唏嘘,平日里娇滴滴的小公主孟冬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意想不到。而且孟冬什么都不会做,在家里从没有做过一顿饭、没有洗过一件衣服,她在外面该如何照顾她和林泽的衣食起居?过几天她就会自己回来的吧?
孟西陆这样想着,被客厅中的一阵喧哗从神游拉回现实。
只看见陈冰玲跪在地上,死死拉住了一个警察的腿,像是不想让他离开,嘴里还嚎啕着:“你不能走,不能走,你得把我女儿找回来,找回来……”
那个警察脸上尽是无奈,涨的通红,“你女儿是自己跟同学走的,还给你留了信,这不归我们管啊……”
陈冰玲听此,丝毫不放松,只大声喊着同样的话。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她站起来,抓住警察的胳膊,急切地说:“肯定是那个小za种,肯定是他在背后撺掇我女儿,要不然我女儿怎么会走呢,她那么乖……”
一直被纠缠,那个警察面上有点不好看,他挣开陈冰玲的手,说着:“那你去找男方家人商量商量,说不定他们两现在正在哪儿玩呢。”
说完便出了门,陈冰玲失去了支柱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孟西陆小跑上前想去扶她,脑海中浮现出早上陈冰玲的凶狠面容,脚下一滞,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班主任过去扶起陈冰玲,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轻声轻语的安慰了她几句。那时在办公室如此泼辣的女人,现在成了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班主任心里有些不忍,又怕陈冰玲迁怒,没说几句话便匆匆走了。
刚刚还无比喧哗的家好像一瞬间就变得安静无比,陈冰玲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嘴唇白的干裂起皮,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西陆站在客厅一角,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这么多年陈冰玲对她并没有尽过一个母亲该尽的职责,但她还是感到难过。她想去安慰陈冰玲,告诉她她还有自己,但她不敢,心里天平摇摆不定,犹豫着,脚下的步子迈出又收回。
正当她鼓起勇气往陈冰玲的方向走时,陈冰玲却站了起来,径自进了房间。
孟西陆以为陈冰玲振作起来了,眼睛闪过欣喜的光芒,正要回房间时,却又见陈冰玲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
她心中跳出不好的预感,还未来得及跑回房间,便被陈冰玲拽住,摁在沙发上,细长而坚硬的物体从她背后一下一下地抽过,火辣辣地疼,有几下打在她的耳畔,疼得好像耳朵快要掉了。
孟西陆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但陈冰玲力气大的惊人,无论她怎么努力挣脱都不能如意。
陈冰玲一下一下用力地抽着嘴里还不停的骂着:“你这个/害/人/精,灾/星,走的怎么不是你!”
听到这话,孟西陆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也不再挣扎,默默地承受着抽打。
第11章
许砚风在书店里刷题,头晕脑胀的不行,听到外面轰轰的打雷声,偶然抬头一看,已经快要晚上10点,他皱皱眉头,心想这会儿应该没有人来买东西了吧。
他看看桌上摆着的练习册,脑仁生疼,赌气似的将练习册一把合上,装进书包里,关了书店的门,还未走到窗户边,就听到大雨瓢泼似的倾了下来,霎那间地上就湿漉漉一片,雷声不断在响,轰隆隆比拖拉机更甚十几倍。
他将窗帘拉好,正欲回头,忽然余光从窗帘缝隙中看到门口树下有一小截白色身影,他定睛仔细看了看,心中大火,迅速开了门出去。
“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不要命了!”许砚风气的面色都僵了,一把揪过站在树下的孟西陆,面含怒色。
孟西陆没有应答,许砚风更加火大,正想拉着她进到书店里去,一个惊雷仿佛就响在头顶,炸出一朵黄黄紫紫的花,照亮了大片暗空。
许砚风大惊,连忙将孟西陆按在自己怀里,咒骂声还未出口,借着雷光看到她脸上湿痕交错,湿漉漉一片,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他的话一下子就咽进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只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走进了书店。
他所认识的孟西陆,坚强勇敢,牙尖嘴利,现在怎么会是这副模样?他在心里叹一口气,她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啊。
他扶着孟西陆进了自家客厅,又拐回书店关好门窗,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再回到客厅时,孟西陆已经擦干了眼泪,只是眼睛还肿着,一副萎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