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许砚风的朋友一个个地过来竟要和她喝酒,许砚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侧耳对郁喜说了句什么。
正在孟西陆为难地不知道怎么推拒的时候,郁喜端着个大蛋糕来了,“吹蜡烛许愿啦~”
众人都被吸引过去,孟西陆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许砚风二十岁生日,蛋糕上象征性地插了几根蜡烛,郁喜拿着打火机挨个点燃,店里关了灯,大家都围在蛋糕前给许砚风唱生日歌。
孟西陆想哭,咬着牙没有出声,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她不是因为许砚风对她的冷淡才哭,她是为许砚风高兴,高兴他挨过了常人经受不住的苦难和悲痛,度过了那段艰难岁月,而现在,他收获了这么多朋友对他的祝福、关怀和友情。
苦尽甘来,他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这么多人围坐在一起为他唱生日歌,他应该很开心吧?
唱完生日歌,大家起哄让他赶紧许愿,许砚风推拒说不用了,他没什么愿望。但禁不住大家的要求,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宛若教徒一般的神情。他凌厉冷漠的眉眼在烛光下软化,竟出奇地有些温柔,没有人知道他许了什么愿。
他不是没有愿望,只是他不相信老天会无缘无故的就让这愿望实现。既然知道实现不了,又何必许来白白让这愿望落空呢?
他睁开眼,一口气吹灭蜡烛,有人适时地开了灯。她看到他眼里的暖意,像是夏日清凉的青梅酒一样让人沉醉,又像是倒映了一整片星河,浩瀚无垠。
许砚风嘴角一直挂着笑,拿刀切了蛋糕,郁喜在一旁将蛋糕一份份地放好,她拿出最大的一块,递给孟西陆,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西陆,这块最大的给你,妹妹要吃最大块的噢~”
看着她夸张的笑,孟西陆心里不由自主的难过,她接过蛋糕,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郁喜也没在意,依旧热情的将蛋糕分给了众人,那语气神态,就像是这店里的女主人。
孟西陆叉了一块蛋糕,莫名觉得甜得发苦,心里不舒服极了,委屈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脏,她眼睛一热,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睁大眼睛,低低给陆迦迩说:“咱们回去吧。”
说着便走了出来。
陆迦迩没说话,笑嘻嘻的跟许砚风道别,“小许哥,我们先走啦,晚自习快要下啦~”
许砚风看着陆迦迩出门,两人的身影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他转头看看孟西陆桌前的那块蛋糕,只吃了一口,那颗最大的樱桃点缀在顶端,摇摇欲坠。
陆迦迩出门,孟西陆并不在门外,他疑惑地往前走,看到她站在一颗树下,从她的方向看去,正好是只能看到冷饮店的门口。
他正想走近调笑,却看到孟西陆满脸泪痕,他脸上嬉笑的表情顿时收敛,脸上显出一种不同于平常的沉重,“你这是何必呢?”
孟西陆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她猛地扑进陆迦迩的怀里,将头埋入他怀中,哀哀地哭泣。
路边行人来来往往,都好奇地看着他们,只当是小情侣吵架。陆迦迩转了个身,将背朝像行人,将孟西陆藏在自己胸前。
“他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我做错了什么?”
孟西陆控制不住的将平日不敢说的话说出口,声音断断续续,哭腔浓重。
陆迦迩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一下一下的抚着她头顶。
他抬头往周围望去,看见许砚风站在冷饮店门口,呆呆地望向他们。
眼神清冷孤寂,暗藏沉郁。
陆迦迩没反应过来,就见许砚风提腿进了店里。
郁喜和他的朋友们一直在说笑,你来我往好有乐趣,言语间多有刻意,他知道她这是为了什么,可他不想再想,他只觉得烦躁,那些声音吵得他头疼。
那个画面一直在他脑中打转,许砚风闷闷地喝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像个温顺的猫儿一样,伏在他怀里撒娇。
见孟西陆哭的差不多了,陆迦迩试探着叫了两岁,怀中人半天没有动静,陆迦迩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硬把她从自己怀中拉了出来。
果然,孟西陆一站好就转过头不看他,躲避他的眼神,陆迦迩感到好笑,“别害羞呀,以后我的怀里,你想靠就靠,哥哥我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