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鼻子冻得发红,她向他们摇摇手,低头埋到围巾里。
突然,酒吧里冲出一个醉汉绊到路边的石头,一下子摔倒在苏暮雨身上。
苏暮雨被绑架过一次,难免杯弓蛇影,她立马推开身上的醉汉,从包里掏出防狼电棍。
醉汉翻了个身瘫在在地上,露出帅气的面庞。
花陌身上只穿了一件敞开扣子的粉色衬衫,手里握着风骚无比的花西装,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喂?”苏暮雨用脚踢了踢花陌,没反应。
“花陌,你朋友呢?”
花陌哼哼两声,转身抱住了苏暮雨的脚:“honey,别乱动。”
“……”
酒吧服务员从酒吧里追了出来,看到有人来接这位大少爷也就放心了,标准地鞠了个90度的躬:“小姐,你是来接陌少的吧。他一个人喝了好多酒。希望下次继续光临。”
苏暮雨吃力地扶起花陌:“你手机呢?我给你朋友打个电话。”
“哼哼~~”花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正好,手机响了:“Distant faces with no place left to go 冷漠的容颜不给我以一丝余地。Where I’m going ?Is anybody’s guess 我该何去何从?无人可知。”
“我爸爸的电话。嘿嘿嘿……”花陌笑嘻嘻地,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什么,生气地将手机砸到地上,推开苏暮雨冲上去一个劲死踩死踩,“傻逼!”
一切发生地太快,苏暮雨根本来不及拯救他的手机,只能看他一下一下地把手机踩黑屏。
苏暮雨接住摇摇晃晃的花陌,在地图上搜索了一家最近的酒店。
深夜的街头,昏黄的路灯光下,可以看到一个纤瘦的女子肩膀支撑着一个一米八四的醉汉,举步维艰。
苏暮雨将人拖进酒店,气喘吁吁:“一个房间。”
“两个人入住吗?”
“他一个。”
前台小姐姐温柔地笑着:“请把那位先生的身份证给我。”
苏暮雨翻遍花陌的西装外套和裤兜,只找到一张黑卡。
花陌感受到了大腿上的触感,有点痒,忍不住哼哼起来:“honey~~”他无意识地抓住了苏暮雨的手,往自己的两腿中间摸去。
大庭广众,苏暮雨差点骂了出来。她快速地缩回自己的手:“用我身份证开可以吗?”
前台的笑容抱歉:“小姐,最近查的严,必须一人一证,我们也没办法。”
花陌扭了下身子,没靠牢苏暮雨,一个踉跄摔倒在酒店大堂。
苏暮雨叫好出租车,扶起花陌走出酒店:“桑园路9弄。”
桑园路的筒子楼遍布着七弯八转的小巷,出租车很难开进去,苏暮雨掏出零钱:“师傅,就停在这个路口吧。”
花陌扒着车窗不放,苏暮雨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才把他从车上弄下来。下车的花陌并不安生,一会往左走,一会往右走,苏暮雨实在筋疲力尽:“花陌,别动。”
夜间的筒子楼十分安静,苏暮雨清亮的声音引起了几幢楼里的此起彼伏的狗叫。
花陌抱着电线杆如同石化,苏暮雨怎么拉都拉不动:“大少爷,走啊。”
“嘘。”花陌回头,黑亮的眼睛看着苏暮雨,带着酒味的灼热鼻息喷到她脸上,“你刚刚说,不许动!”
这会那么听话了?苏暮雨哭笑不得:“走吧。走直线。”
“直线!”花陌步伐Z字状歪歪扭扭,毫无意外地撞上了巷子墙壁。他摔坐在地上,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苏暮雨上前拉起花陌,却被他用力拉近。他傻傻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啄了一下她嘴唇。
“……”苏暮雨手背来回擦拭嘴唇,将花陌拉起来,“走。”
院子的铁皮大门斑驳生锈,苏暮雨开锁推门进去,大门发出久病成疴的沉重□□,守门的土狗跟着汪汪汪叫个不停。楼里的住户对这样的动静早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探头出来看。
上楼的楼梯非常狭窄,扶手是简陋的细铁条,已经生锈老化。苏暮雨将花陌往墙边挤,小心翼翼地上了三楼。
隔壁租房的是附近一所大学的男学生。他推开门,看到苏暮雨扶着一个酒醉的男子进屋,神色晦暗不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