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栋明叫他去办公室：“你去子公司锻炼几年。A国或者E国的子公司，你要去哪个?”
他深知何栋明想要调他出国的原因。花陌嘲讽地勾起嘴角：“E国吧。E国子公司小，我玩起来也轻松点。”
“胡闹!”何栋明扔了杯子，把他扔出了办公室。
惺惺作态。花陌走出集团大楼，看着漫天的大雨，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个女人，好像也在E国。
一群人闹到凌晨才散。
花陌躺在床上，点了支烟，指尖的烟蒂明明暗暗，照着他的脸。
E国并不算大，他想过可能会遇到那个女人。可是没想到相遇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828万人口的雾都，她就这样巧合地敲开他的房门。
即便时隔经年，他们的缘分，仍然那么不可思议。就像是上帝为了看一场戏，故意安排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巧遇。
花陌时差没倒过来，合上眼睛进入浅梦。他梦到他们在筒子楼的小房间里抵死交缠的缠绵，也梦到她离开的那个早上床头的冰凉。他睁开眼，隐约间似乎听到窗外边雨声淅淅沥沥。
床头的诗集还翻在那页：
Her wishful face haunts my dreams like the rain at night.--Tagore
她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困扰着我的梦境——泰戈尔
第22章 我被留在原地，看你们远去
两个月的磨合，项目组的师兄们跟苏暮雨已经打成一片。他们看到苏暮雨进来，纷纷打招呼：“苏，你怎么才来?”
别墅里开了暖气，苏暮雨脱掉大衣。何寻细心地接过，把它挂在衣架上。他笑着：“苏她把thirty和thirteen听错了，跑别人家去了。”
“哈哈哈。”Hood教授忍俊不禁，“何，这不怪苏，要怪就怪你发音不准。”
何寻眯着眼笑：“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Hood教授的夫人Agatha是个很有气质的奶奶。她戴着一副眼镜，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苏，你淋湿了，跟我上楼修整一下。”
苏暮雨跟着Agatha去二楼擦头发，Hood教授跟学生们在客厅继续聊着项目。
Agatha经常去Hood教授的实验室送些下午茶和糕点，跟学生们都认识。她一直很喜欢这个礼貌
温柔上进的小姑娘：“我给你拿毛巾去。”
何寻担心苏暮雨也上了楼。他绅士地敲了敲门：“苏，你脸色很白。喝点热水吧。”
E国人不喝热水，这是何寻特意为她烧的热水。苏暮雨心口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自己也判别不清：“谢谢。”
何寻看着Agatha拿着毛巾过来，冲她笑笑，接过毛巾：“苏，我帮你擦吗?”
苏暮雨身体往后退了一点点：“不用了，我很快就好。”
“那。”何寻道，“那我先下楼了。”
直至何寻下楼，Agatha突然开口了：“苏，我说这些或许不大合适。你不爱何。”
苏暮雨沉默着。
“你一直在保持着安全距离。情侣不应该是这样的。”Agatha是一名心理医生，她坐到苏暮雨面前，慈祥的眼神似乎洞悉一切，“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心怀歉疚。”
两个月相处下来，苏暮雨找不到恋爱的状态，也挺茫然的：“Agatha，你和教授也曾疯狂地陷入爱河吗?”
Agatha愣神几秒：“并没有。”
她像是陷入回忆：“我和Hood各自有一段疯狂的感情都无疾而终。所以，开始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可是这日子啊，时间久了，就谁也离不开谁了。”Agatha提到Hood教授，自然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苏暮雨像是吃了颗定心丸：“Agatha，或许，我和何寻也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和你们一样。”
Agatha说不出反驳的话，只笑笑：“亲爱的，那你要去接受何，学会说YES。”
苏暮雨点点头：“头发干了，我们下去吧。”
Agatha看着苏暮雨的背影，摇了摇头。平心而论，苏这孩子跟何不合适，两个人都太闷了。也不知道这样的继续是好还是坏。
师兄端起酒杯：“苏，喝一点吗?”
这次项目取得阶段性的成果，大家心里都很开心，忍不住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谢谢师兄。”苏暮雨接过酒杯，坐到何寻身边。
何寻原本有点郁闷的心情突然就开朗了，他伸手握住苏暮雨的手，她并没有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