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奕最恨的就是他那种眼神!
从小到大,他不知遭受过多少次徐书亚这样的眼神对待,每一回两人碰上,他都用着这般令人厌恶的眼神看待自己。
徐光奕蓦然推椅起身,快步行至徐书亚面前,伸手揪起他的领带,将他从位子上扯起身。
“不准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徐光奕怒吼。
徐书亚眼中的嘲讽更浓,反手扯下揪住领带上的那只手,抬高另一手顺势推开徐光奕,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我就用什么眼神看你。”徐书亚扬起一抹笑,嘲讽意味越发尖锐。
徐光奕当下气不过,随即冲上前,朝着徐书亚那张俊美的脸庞出拳。
幸亏一旁的秘书团队与林特助眼明手快,上前拉住他,这才免除了一场冲突。
“徐书亚,你别以为有爷爷当靠山,你就能为所欲为!等爷爷一死,到时被赶出董事会的人会是谁,我们走着瞧!”
“这些话你留给自己吧。”徐书亚淡淡撂下话,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跨出第一步时,高大背影忽地顿住,他垂眸往自个儿脚边望去,正巧对上半截魂体的目光。
他皱起峻眉,冷斥:“滚开!”
徐光奕误以为徐书亚是在呛自己,再次情绪激动得欲扑上前出拳。
“徐书亚,你这是在叫谁滚?!你才是最应该滚出亚懋集团的人!”
徐书亚懒得解释,反正就算他解释了,肯定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侧过身,冷冷回睨如同失控野狗般的徐光奕,嘴角一扬,踩着从容优雅的步伐离去。
“徐先生,你刚才的表现真是太帅了!”
电梯里,随徐书亚一起从会议室撤退的林特助,露出大快人心的笑容。
徐书亚早已司空见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高兴。
眼前的局势已逐渐对他不利,爷爷留下的公证遗嘱,确实指定了父亲作为亚懋集团的继承人,倘若爷爷现今名下的资产与股票,全由父亲继承,那么他与母亲在集团里将再无立足之地。
俊朗的眉宇浮现深深折痕,徐书亚心思烦乱,竟下意识地在西装口袋里翻找起戒了许久的香烟。
香湮没找着,倒是捞出了前阵子在医院拾获的那只耳环。
徐书亚低垂眼眸,望着在手中把玩的香奈儿耳环,一旁林特助唠叨些什么,全然没专心在听,兀自寻思着繁琐事务而出神。
骤然,电梯一阵剧烈摇晃,接着完全静止不动。
徐书亚镇定的抬头望了一眼闪灿的日光灯,身旁的林特助则是吓得紧贴在镜墙上,像只壁虎一样粘得紧紧的。
“发生什么事了?老板,我们会死吗?”
“要死你自己死。”徐书亚冷冷回复。
林特助脸色惨绿,浑身不止发着抖。
没用的家伙。徐书亚冷嗤一声,随即拿起电梯里的紧急话筒。
“警卫室听得见吗?这里是徐总的专用电梯。”
片刻之后,话筒里传来警卫的回报:“徐先生,电梯的供电系统突然短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维修。”
“我知道了。”徐书亚挂上话筒,转身一看,林特助竟瘫坐在地,浑身发抖。
徐书亚皱眉冷瞪,不敢置信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没用。
“老板……我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林特助自知很孬,只好瞎掰一个名义来替自己开脱。
“我也有。”徐书亚淡淡地说。
“骗人!徐先生你看起来很平静啊!”人在危急之时,什么都管不了,林特助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口气十分冒犯。
“随便你爱信不信。”徐书亚瞟了地上的男人一眼。
林特助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忽尔他眼睛一闪,望向徐书亚的头顶上方,嘴巴登时张得大大。
“徐先生,小心——”
接近尖叫的警告声未竟,只见一大片天花板轰然塌落,直朝伫立于底下的高大身影覆压而去。
“徐先生?徐先生!快来人啊!徐先生死了——”
医院里——
“让一让!”林特助随医护人员,推着躺在担架上的徐书亚,自急诊入口进入医院。
徐书亚一手抚额,眉头深锁,不敢置信方才他受困电梯时,竟被塌陷的天花板夹板砸伤了头。
突地,转弯时,另一头恰好也有医护人员推着重伤病患过来,当下两辆担架撞在一块儿,悲剧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