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第一个杀死的是炎扬,他原本也是付相大人亲卫,但因自己的独自惨死在魔族之人的手中而时常不言不逊,所以后来被贬于此。您第二个杀死的人是炎鸣,在犯人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他擅离职守不见了人影,在第二天清晨才匆匆赶回,所以他也不会是放走犯人的那个人,只是因为害怕暴露他玩忽职守的秘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跳出来讨好您。”
“嗯,说得很好,然后呢?”蜮人闭上眼,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想继续听下去,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而现在在你手上的这个人,他是黑影的弟弟。就是当初去往魔界传递消息,之后就消失了的那个黑影。”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蜮人朝他越走越近,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掰起他的下巴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该杀?”
对方却依然维持那副沉着冷静的样子,恭敬地答道:“不,我只是想帮大人揪出那个真正的奸细。”说着,又跪到了地上,给蜮人行了一个大礼。
☆、陷阱
虞休辙继续沿着那条往北的路前行,原本那还是一条宽阔的大路,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路就缩得越来越窄,以至于现在他脚下的路仅容得下两人并肩通过。已经过了正午的点,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扫了一眼四周,什么人影也没有,更别说店铺了,于是只好忍着继续往前走。他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凫丘怎么还不跟上来,难道每次都只能到晚上才能出现吗?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我在白天遭遇仇家毒手,晚来一步我的命可能就真的没了。
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离开天乐寺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原本他以为自己只要逃离天乐寺,躲避开那群和尚的追踪,再找到纸上所提示的地方能找回记忆,然后就能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但没想到突然之间事情竟变得如此复杂。回想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他仍心有余悸,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竟差点成为一群蛇的口中之食。
之前平静安逸的生活在如今想来就像是一场做过的梦,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一直低着头的虞休辙僵直在了原地,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肩上被附上了一只手,足足好几秒的时间里,他都不敢动弹,几滴冷汗悄悄从他的额角流淌下来,他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身后之人的动作。
“小兄弟,前面没路了,别再往前走了。”后面的人说道。
这是一个虞休辙从未听见过的声音,有些沙哑,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这时,他也注意到自己可能太过草木皆兵,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慢慢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去。
只见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并不是他刚才脑中所想象到的那种上了年纪的老头。
虞休辙先是一怔,随后笑着问道:“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我脚下踩着的就是通往北边的路,怎么说是没路可走了呢?”
那人似笑非笑地盯了虞休辙一会儿,随后挑了挑眉,示意他往后看。虞休辙转头看去,一瞬间瞳孔紧锁起来。
前面的路突然就在虞休辙的脚下中断了,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悬崖。
虞休辙看愣了,许久都没有出声。
这怎么会,分明先前他还能瞧见前面的路,怎一下子就成了悬崖!
他身后的人没有理会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往后拉了他一把,让他远离那片悬崖,“小心点,别靠太近了。这荒郊野外的,想必也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但...”
“那是幻术。”见虞休辙执着的样子,那人只好跟他解释了起来,拉着虞休辙往回走去,边走边继续说着:“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方,但既然被我碰上了,我就没有不救的道理。我是益城的地仙,原本也是受这一片百姓的敬仰,但自从几年前来了两个不明来路的人,没用几日就屠杀尽了这里的百姓,然后这里就从原本的小村庄变成了如今你所见到的这副满地荒芜的样子。好在旁边的城镇没有被波及到,但那里的人都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我的失职,于是我就在百姓中逐渐失去了威信。”
虞休辙恍然大悟:“所以...那个破败简陋的土地庙原本是供奉你的?”
那地仙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没错。但那也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建的,他们既不想招惹霉运,也不想担上不敬神灵的罪名,所以就把原来的庙宇拆了,又在这边简陋的搭了一个。这边几乎没有人会涉足,所以人们也就渐渐忘了还有个土地庙以及一个没有能力的地仙。我自知有愧于百姓,也承受不起他们的供奉,所以从未进过那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