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夫人依言坐好,只吩咐梅子衿赶紧差人去请陆霖进府。
梅子衿亲自去找陆霖去了,水卿卿与三位姨娘陪老夫人多坐了小半个时辰,也告辞出来,一起出了世安院。
沿路上,看到下们都在卖力的扫路面上的积雪,连平时不常走的小路小径也不放过,清理得很是干净。
走在前面的唐芊芊笑道:“侯爷还真是贴心,怕我们逛园子时摔着,命人将这侯府所有路径都清扫干净。如此,我们倒是可以去园子里走走散心了。”
说罢,又添上一句,得意道:“如今这府里,那坏事的臭老鼠被困住了,这府里的路都宽敞了,空气都让人舒坦了许多——”
她笑吟吟的回头,妩媚的眸子淡淡的从水卿卿脸上扫过,凉凉笑道:“不过,这一切都是沾了表小姐的光——没有表小姐让这恶鼠显出原形,侯爷如何大显神威灭了鼠妖?!”
唐芊芊明显话里有话,而且她语气间的酸溜味,更是遮掩不住,让其他两位姨娘都忍不住回头看向走在最后面的水卿卿。
水卿卿一心担心着昀儿的病情,那怕她心里明白,昀儿的突然生病,十之八九是白凌薇要翻身解禁的手段,可她心里还是担心。
所以,一路走来,她心里想着昀儿,根本没注意到路边多出的扫雪的下人,也没听到唐芊芊所说的话。
如今见大家都驻足朝自己看过来,才后知后觉的抬眸看向三人,一脸的怔愣。
蓝沁捂嘴对唐芊芊笑道:“你瞧你,什么鼠妖啊,吓着咱们的表小姐了。”
说罢,回头对水卿卿笑道:“白姐姐生肖属鼠,唐姐姐拿这个跟你开玩笑呢。”
水卿卿淡然一笑,并不置言。
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蓝沁又道:“不过,说真的,白姐姐入府这么久,以前也不是没犯过错儿,可仗着她娘家的势,侯爷与老夫人从没责备处罚过她,今儿个禁足,还真是第一次——表小姐日后只怕更加得小心了!”
蓝沁是在告诉水卿卿,今次白凌薇因为她受到侯爷责罚,等她解禁出来,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会来找水卿卿的麻烦。
不等水卿卿开口,唐芊芊已冷冷笑道:“怕什么,有咱们侯爷护着,表小姐才不怕她白凌薇!”
唐芊芊如此直白的话,终是让水卿卿变了脸色。
在侯府生活这些日子以来,水卿卿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以她如今的身份,想在侯府安稳度日,只有离梅子衿越远越好。
平日里,她是能避则避,从不主动与他多说一句话。可即便如此,府里已有不少关于他们的闲言碎语流蹿着……
寡妇门前事非多的道理她自是懂的,所以,对于那些流言她并不在意,因为清者自清,你过多的解释,反而会引来更多恶意的揣测与毁谤。
但今日唐芊芊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挑拨,她若再不说点什么,只怕其他人都会当她是在默认了。
思及此,水卿卿脸上的神情冷下去,冷冷道:“侯爷刚刚已在老夫人那里言明,他所做一切是为了后宅安宁,姨娘又何需要扭曲侯爷的意思呢?”
“世子爷百日宴时,侯爷出面从乐宜公主手里保住我一命,更是没有其他意思。侯爷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整个侯府,所说的话也是为了震慑公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姨娘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既然看得明白,又何必再将此事拿出来说事,从而让白姨娘心生芥蒂的怨上我?!”
归根溯源,昨日一事,与唐芊芊那日的挑拨脱不了干系。
水卿卿原想息事宁人,不想在侯府四面树敌,所以也没有再去计较唐芊芊的挑拨,可没想到,她还是不愿意放过她,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暗示着她与梅子衿的关系不清白。
既然如此,她就当着大家的面,摊开了来说。
唐芊芊怎么也没想到,水卿卿会知道那日自己与白凌薇争吵时说过的话,更没想到她今日会突然与自己毫不客气的对怼起来。
脸色垮下拉不住,唐芊芊白着脸正要发火,水卿卿冷冷又道:“而昨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府外的男子可以随便进府轻薄侯府女眷,不止是对侯府不尊,更是对侯爷不敬。侯爷若不严罚,如何保障以后侯府女眷的安危——到时遇难的,可就不止是我一个人了!”
水卿卿一番义正言辞之下,将唐芊芊怼得哑口无言,作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