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无风都看向帝卿绝,当真让墨国师去处置?墨国师能处理得好吗?
帝卿绝的玉容泛着一缕缕的清寒,抄起无邪,“若此事处理不好,还会有不少达官权贵、宗亲要求开城门放行。走吧。”
墨国师本想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他也要去,不由得心塞。
他们策马赶往南城门,还没到,无邪就望见城门前聚集着数百百姓,嘈杂声如浪潮在半空翻涌,百姓们冲向城门,官兵们横枪阻拦,被巨浪般的百姓逼退到城门前。
的确形势紧张,一触即发。
大街中央停着几辆马车,里面的人是霍家、王家的家眷。
帝卿绝等人的到来,引起轰动。
墨凌尘一马当先地疾驰过去,大声喊道:“让开!让开!让开!”
可是,数百百姓的声浪实在太大,淹没了他的喊声,他无法前进。
无邪蹲在帝卿绝的肩头,看见无风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口铁盆,使劲地敲。
这个办法好!
当当当——
声音太响亮了,吸引百姓们寻声看来,几辆马车里的人也都探出头来。
咦,那个不是帝右相吗?
帝卿绝高踞骏马之上,接受万众瞩目,就连身在其中的无邪,都觉得此时此刻的帝卿绝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气概,让人不由自主地仰望。
“大家静一静,这位是帝右相,此次帝京发生咬人一事,长公主殿下下旨,由帝右相全权处理。大家听大人说。”无风扬声道。
“本相明白大家的心情。你们觉得城里不安全,觉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咬,接着也会咬人,被京兆府抓起来。但你们想过吗?城外的情况更严重,你们出城后同样会遇到咬人的人。因此,城里比城外安全。只要你们待在家里,门窗紧闭,就不会有事。”帝卿绝清冷的语声不大,却字字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百姓们窃窃私语,有人动摇了,有人坚持出城,有人大声叫嚣,扬言留在城里才危险,只有出城才能躲过一劫。
王家的家仆气愤道:“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城?我家夫人、小姐要回乡祭祖!”
霍家的管家怒道:“右相大人,我家大人说了,今日一定要出城。若您再拦着,休怪霍家不客气!”
无邪冷笑,王家、霍家的家仆可真嚣张。
墨凌尘气得险些喷火,“凭什么?就凭本国师是奉旨办事!若你们执意抗旨,本国师绝不会手下留情!”
“陛下、长公主殿下他们都在皇宫里,宫门紧闭,还有那些皇亲国戚,有府卫保护,自然不会有事,可是我们小老百姓呢?咬人的人那么多,我们势单力薄,能保护自己和妻小吗?”王家家仆试图煽动那些百姓的情绪,“留在城里就是死路一条,朝廷封闭城门,毫无道理,这是要坑死我们小老百姓。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听从朝廷、官府的安排?命是自己的,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出城,才能保住一命!今日,我们一定要出城!”
这番激昂的陈词,倒有几分激动人心。
墨凌尘怒得咬牙:“你找死!”
王家家仆丝毫不惧,反而嚣张道:“墨国师,难道你还想杀人?你想杀了所有百姓吗?”
这句话激起百姓的愤怒,百姓的呼喊声、怨恨声此起彼伏,滔滔江水一般涌动。
无邪无语了,墨国师到底是来劝说的,还是来挑起战火的?
帝卿绝压压手,正要开口,却有一人疾驰而来,正是霍太尉。
霍太尉阴鸷地眯眼,“帝右相,速速打开城门,本官的母亲、夫人等人要回乡。”
“本相早已下令,封闭城门,严禁出入。任何人都没有例外。”帝卿绝语声如冰。
“这是你的命令,还是长公主殿下的旨意?”霍太尉克制着怒火。
“本相的命令,就是长公主殿下的旨意,本相全权处置。”
“你当真不开城门,不放行?”
“霍太尉,你高居太尉一职,在这家国危难之际,非但不以身作则,还违抗懿旨,你该当何罪?”帝卿绝的雪颜布满了邪戾之气。
此言重若泰山,震得霍太尉哑口无言。
王家家仆道:“太尉大人,无需跟他废话,我们众百姓一起闯过去!”
陡然,一泓雪色划过。
亮似银光,疾如惊电。
帝卿绝陡然扬起手臂,还没落下,王家家仆的面上就多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