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人厉声喝道:“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衣物什么时候染了血污……”
帝卿绝问吴太医:“吴大人,你一直为方贵人请平安脉,又为她安胎。这三个月来,方贵人为什么孕中出血?你可知是什么缘由?”
“这……”吴太医惊恐得冷汗、热汗交替飙出。
“吴太医,妃嫔假孕,以皇嗣欺瞒陛下,罪名不轻。你身为太医,助纣为虐,欺君罔上,同罪论处。”上凰长公主严厉道。
“长公主殿下,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受方贵人胁迫,微臣有罪。”吴太医扑通一声跪地,惊惧道,“方贵人并没有怀孕,原本方贵人想在这三个月里怀上皇嗣,可惜并不成功。因此,方贵人就来御花园,假装摔倒小产……”
无邪还是不明白,当时方贵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血?
短短一两个时辰,恶魔如何查到关雎殿这些隐秘的事?
不对,当时在御花园他应该就知道方贵人的秘密,莫非他在宫里安插了不少耳目,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
无邪忍不住抖了抖,恶魔太可怕了,世间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查不出来的?
难怪在御花园他有胆量打方贵人。
方贵人的小脸青白交加,焦急、悲愤的泪水潸潸滚落,“殿下,吴太医胡说八道,我没有假孕欺君罔上……倘若我想假装摔倒小产,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小柔道:“殿下,大人,昨日方贵人葵水刚来,且方贵人的葵水一向如洪水奔涌。”
齐王道:“殿下,方贵人是否假孕邀宠,欺君罔上,还需彻查。”
“吴太医和宫女小柔的供词还不够指证方贵人吗?”帝卿绝似笑非笑,“殿下,方贵人的私密之事,问问她的近身宫女明珠便可知晓。”
“明珠是哪个?”上凰长公主喝问。
“奴婢是方贵人的近身宫女明珠。”明珠抖抖索索地跪下。
“方贵人假孕一事,你可知晓?这两日她的葵水是不是来了?”上凰长公主冷声问道。
“……奴婢知晓……方贵人的确收买了吴太医,谎称怀了皇嗣……昨日方贵人的确来了葵水……”明珠战战兢兢道。
无邪歪着脑袋眨巴着红眸,葵水是什么东东?是可以喝的水吗?
唔,晚些时候问问恶魔或者无影。
既然方贵人是假孕,那么就不存在她这只小兽谋害皇嗣的罪名啦。
她洗脱冤屈啦!
方贵人全身颓软,呆若木鸡,完了完了,假孕一事被揭发,她死路一条。
上凰长公主陡然怒喝:“方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贵人伏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道:“殿下饶命,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
上凰长公主冷酷道:“方贵人假孕邀宠,欺君罔上,诬陷他人,罪无可恕,赐死!”
方贵人如一朵凋零的娇花萎落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两个侍卫进来,将她拖出去。
齐王、霍太尉和上官左相面面相觑,本以为可以借方贵人丧子一事将帝卿绝斩首,没想到方贵人竟然假孕,还被帝卿绝揭发了。真是失策。
不过,帝卿绝为什么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
这个奸佞妖男果然居心叵测!
这时,晋阳公主驾到,正巧看见方贵人被拖出去,心里明白了几分。
晋阳公主行了个礼,瞟一眼帝卿绝与他臂弯里的小畜生,尔后揣着一肚子好奇问宫人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她,无邪就觉得心情不爽,堂堂皇家公主,一点气量、心胸都没有,不要脸!
“你来做什么?”上凰长公主不耐烦地问。
“臣妹听闻方贵人丧子,便来瞧瞧。”晋阳公主冰冷的眼风从彤贵人那处划过。
帝卿绝转向彤贵人,云淡风轻地问道:“彤贵人,你当真亲眼目睹本相的爱宠惊着方贵人?”
彤贵人粉唇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殿下,当时我去摘玉簪花,回来时看见……方贵人已经摔倒在地……”
“这么说,你没有亲眼看见方贵人被惊吓摔倒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