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悦是因为担心她吗?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如此认定,但看过周刊报导后,她不确定了起来,有个念头自有意识的冒出——
他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另一个女人吗?
阮呈竣见她傻傻的盯着自己不知恍什么神,没好气地问:“傻了?”
楚蔓连忙回过神,“对不起,只是不想让你等太久,才会急着下楼。”
虽然担心她莽莽撞撞会让自己受伤,但她的急切是因为他,这让他紧绷的神色柔软了许多。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俯下脸想吻她,男人的气息令她的心一跳,她很直觉的躲开了。
头一次被她抗拒,阮呈竣一楞,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到她说:“周太太可能还在婴儿房……被看到不好啦!”
那篇报导的内容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时不时提醒她,阮呈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因为这样,她情不自禁躲开他的吻……
阮呈竣没多想,知道这向来是她的顾忌,只是移开唇,下巴顶着她的发顶,轻叹了口气才说:“那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她点了点头,强迫自己用最自然的态度面对她,但他还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忍不住问怎么了?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讶异他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她刻意压抑的情绪波动,楚蔓又找了个借口。“没事,只是头有点痛。”
阮呈竣顿住脚步,“还是先带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了,应该是这几天睡得不太好的关系。”
阮呈竣却迳自为她的“睡得不太好”做了解读,“这几天不加班,晚上可以陪你睡。”
记得她在某一次欢爱后说过,她喜欢抱着他睡,在他怀里,她才可以感到安心。
所以在两人感情愈来愈好后,除非必要,否则他不会留在公司,而是会来她这里过夜。
只是先前带她出国,他累积了不少工作,才会连续好几个星期没过来她这里,他猜想,是因为他不在,才会让她感到不安,睡得不好?
若是以往,他不会理会她的想法,但他们之间已经不同了,他在乎她的想法,以及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
楚蔓心头因为他的话泛起阵阵甜意,决定抛开脑中的胡思乱想,让自己安安心心享受他给的柔情。
况且,一切或许只是她想太多,阮呈竣的事是周刊夸大了,他最在乎的其实还是她与儿子……
楚蔓这么安慰着自己,直接勾住他的手往饭厅走,却不经意瞥见他放在客厅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她立刻走到沙发旁准备拿去挂起来。
她才拿起外套,发现口袋里不知装了什么鼓鼓的,她好奇的拎高外套,看见口袋露出一只珠光宝蓝色的盒子,上头印着“雷珠宝”优雅的变形花体烫金字。
她的心一凛,立刻想到周刊上所报导的内容……所以这是求婚戒指?
周刊上写的都是真的?
推想出这样的可能,她屏着气息,好奇的想拿起来看清楚,阮呈竣一发现她的动作,立刻上前扯回自己的外套。
楚蔓一楞,被他突如其来动作怔住了。
阮呈竣知道自己过度反应吓到她了,神色局促地说:“这个……我自己拿去挂就好,你先去吃饭吧。”
他忘了林嫚嫚会帮他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拿去挂好,若是今天外套由她拿去挂,他担心放在口袋里的东西会曝光。
楚蔓狐疑地看着他心虚的模样,拼了命地抑下心里的疑惑,不让它轻而易举再被挑起。
阮呈竣行事向来果决明快,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也不见他神色外露,沉稳而严厉,哪有可能紧张、局促。
唯一的可能是……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而他口袋里的盒子是什么?
她能问吗?
一个个疑问在脑中翻滚,最后楚蔓终究没问出口,只是极力露出平和,没因为他的举动产生任何异样反应的表情。
她不要让他知道她看了周刊报导,为了里面的内容感到不安……甚至是吃醋。
因为林嫚嫚只是他的女伴、他儿子的母亲,不是他的妻子,她根本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她幽幽叹了口气,理清自己此时的身份,心苦涩不已,却不得不朝他扯出一抹柔笑,若无其事的说:“如果阮总每天都这么自动自发,我和周太太就没事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