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破解这些疑案、命案着实精彩,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殿下似乎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布局、杀人。”安贵人轻缓道,语声平静沙哑。
“你的确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迄今为止,本宫与知言找到的唯一线索,只有三根花白头发。”慕容辞纤眉轻扬,“你在杀白庶人、莫庶人的时候,白庶人临死之际捏住你头上掉落的一根花白头发。再者,你在她们的床上也留下一根,第三根是在小银身上找到的。不过,一开始本宫并没有怀疑你,因为你包着头和脸,本宫不知你的头发已经花白。你遮掩得很好。”
“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沈知言总结道。
“仅凭三根花白头发就想定我的罪?”安贵人嘲讽地冷笑。
“你稍安勿躁,稍后本宫会送你一份大礼。”慕容辞眸光流转,熠熠生辉,“本宫推测,布局‘鱼食人’之后你不会再杀人,你布这个局的目的是指向御王,让所有人都怀疑、警惕他,让他身陷弑君篡位的谣言漩涡,是也不是?”
安贵人并不回答,唇角微动,笑意若有若无,神秘莫测。
虽然她不回答,不过众人都当做她是默认了。
其余人听见“弑君篡位”这四个字,无不心神震动,骇色满面。
慕容彧依然风光霁月,“这些日子本王听见不少流言,遭受不少异样的目光,原来都是拜安贵人所赐。”
这个话题太过尴尬、敏感,顾淮适时地岔开话题,“赵嫔不是安贵人杀的?”
沈知言回道:“赵嫔之死应该与安贵人无关,此事另外再说。”
慕容辞盯着安贵人,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你行刺父皇,是因为你要为一个人报仇。”
第1卷:正文 第049章:隐秘的身份
安贵人跪在地上,听了这话,空寂的眼眸回魂一般眨了一下。
慕容辞站在她面前,清冷的目光逼视她,“小银自尽,打乱了你的布局,让你方寸大乱。”
安贵人抬眸看她,肃杀枯寂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凝聚起恨意。
沈知言深深地皱眉,原来殿下查到这么多,“小银和安贵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慕容彧的眸光悠然流转,淡漠道:“本王也很想知道,安贵人为什么行刺陛下。”
“本宫猜想,小银行刺本宫,是为了不让安贵人暴露。”慕容辞语笑浅浅,纤眉飞扬,“本宫之所以断定小银和安贵人有关系,是因为小银身上也有一根花白头发。”
“安贵人侍奉陛下多年,并无子嗣。莫非小银是安贵人的远亲?”顾淮推测道。
“接下来本宫要说一段宫闱秘闻,只是本宫根据查探到的进行大胆推测,诸位定会觉得匪夷所思。”她徐徐一笑,“当年瑞王、景王宫变事败,瑞王府和景王府的人只有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幸免于难。瑞王与王妃伉俪情深,但很少有人知晓,其实瑞王最宠爱的是侍妾翠浓。瑞王事败后,安排翠浓假扮成王府侍婢保得一命逃出去,不过她并没有离开京城海阔天空任逍遥,而是满怀仇恨进了宫,寻找机会为宠爱自己的王爷复仇。或许她乔装打扮,当真进了宫,却因缘际会进了春芜院,根本见不到陛下,甚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心如死灰,不过到底熬了下来,因为她发现怀有身孕,是瑞王的遗腹子。”
话到此处,众人震惊。
没想到瑞王留下了血脉。
安贵人的面容死寂如一潭死水,然而在死水的深处,微澜无人瞧见。
沈知言提出疑问:“虽然春芜院与世隔绝,是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不过产子这么大的事,管事宫人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上报内侍局。”
慕容辞点头,接着道:“翠浓担心瑞王的一点血脉也失去,千方百计地不让所有人看出自己怀了身孕,直至产下孩子。她知道宫里还有瑞王安插的耳目,找到那人,暗中把孩儿送出春芜院,交给那人。那人是个内侍,带着个婴孩必定会让人发现,因此他把婴孩送出宫交给一户人家抚养,五年后再带进宫当作内侍抚养长大。”
说到这儿,沈知言明白了,这个婴孩就是小银,那个内侍是长清。
“那内侍就是长清,他谎称五岁的孩子已经净身,把他抚养长大。”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个婴孩就是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