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诚意?”她暗暗咬牙。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她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昨夜皇妹跟本宫认错了。本宫在想,补偿宫家,宫丞相应该会息事宁人。”
慕容彧挑眉冷笑,“断人子孙,这不是小事。宫家的野心不小,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慕容辞的明眸闪过一丝狡黠,道:“其实这事因你而起,只能由你来善后。”
他不以为然,“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皇妹痴心于你,就是为了你才不愿嫁给宫俊豪,才闹出这么大的事。”
“她是她,本王是本王。本王从来没有做出一些令她误会的举动。”
“无论你怎么撇清都好,这事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你必须善后。”她气恼不已。
慕容彧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这就是你求本王的态度?诚意有几分?”
慕容辞拍掉他的手,“本宫说了,这事因你而起……”
他冷笑,“她入了魔障,跟本王有何干系?阿辞,你要公平一点。”
“本宫又不是追究你,只是要你善后。”
“既是你开口,本王不会拒绝。若你……”他俯首靠近她的唇,几乎贴上去,暧昧至极,“主动一点,本王会从宽惩处公主,宫家也不会再提及此事。”
她恼恨地捂住他的嘴,使力往后推。该死的慕容彧,永远都是这副无赖的嘴脸!
慕容彧扣住她的皓腕顺势一拉,把她揽入怀里,就这么扣住她的后脑,精准地攫住她的粉唇。
迅疾如惊电,令人防不胜防。
薄如削的唇似缀着清晨晶露的花瓣,蕴着清冽的芬芳,难以想象的柔软,他欲罢不能,强势地封锁,深入地探索,吸尽她的甜美……
内侍随时会进来,看见了成何体统?流言蜚语必定满天飞……
慕容辞惊慌地挣扎,无奈他从来都是钢筋铁骨,她能挣脱就奇怪了。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越发着急,脊背冒出冷汗,猛地发力推开他。
他放开她,眉目写满了意犹未尽,欲求不满地瞅着她湿润嫣红的唇瓣。
内侍送来茶水,不经意地看见御王射来的眼刀子,不由得脊背一寒,感觉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连忙道:“王爷若无其他吩咐,奴才先行告退。”
慕容彧不发一言眼神越发凌厉。
那内侍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去,好像慢一点就会命丧当场似的。
可是,他自问没有得罪王爷呀。
慕容辞忍俊不禁,“瞧你把他吓成这样。”
慕容彧恼恨道:“胆敢打扰本王的好事,本王不惩处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你打算如何善后?”她连忙岔开话题。
“本王要好好想想。”他伸臂拉她。
“本宫还有要事,先走了。”她急忙逃开,朝外飞奔。
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躲什么似的,他眨眸一笑,眼里溢满了温柔。
慕容辞知道,以慕容彧的头脑,哪里需要“好好想想”?他必定早已想好如何应对宫丞相。
果不其然,黄昏时分,她派出去的内侍回来禀报,御王将昭华公主禁足一年,罚俸两年。擢升宫俊豪为京城防卫司副都督,宫丞相二弟、宫家二老爷宫立勤补缺工部郎中,封宫家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她不知道,慕容彧是否跟宫丞相言明昭华已经认错。
午后,慕容彧传召宫立明,先是询问了宫俊豪的伤势。
宫立明面如冷铁,简单说了儿子的伤势,然后不客气地问:“王爷是否已经查明真相?”
“丞相大人,无论谁是谁非,追究下去也于事无补。昭华公主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又没有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还能把她押入天牢不成?”慕容彧剑眉疏阔,眉宇生寒,威重凌然,“即使她有错,对于天家而言,只不过是小惩大诫。”
“王爷此言不假,可是下官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儿子,如今断了子孙,下官愧对列祖列宗,百年之后到了黄泉如何面对父亲、祖父……嫡出的这一脉就此断绝……”宫立明面容刚毅,声音却是悲切哀沉,十分的不甘心,“王爷就打算这样给下官、给宫家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