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慕容辞凝目瞪向琴若,涣散的目光好似找到了仇恨的对象,变得凌厉异常。她持剑直刺琴若,如疾风,似奔雷,狠辣地刺向琴若的胸口。
琴若大惊失色,疾速地侧身避开。
殿下这一刺,用了全部力气,不过应该没有使用内力。
慕容辞持续地乱刺,毫无章法,力道却是十足十的,眸里燃烧着仇恨的怒火,十分可怖。
那两个侍婢闪避不及,被她一剑刺穿身躯,倒在地上,血水涌出。
琴若震惊非常,殿下竟然杀人!
看见有人流血,慕容辞好似迷恋于这血腥的气味,陶醉地嗅了嗅,继续杀人。
“快夺了殿下手里的剑,不能让殿下再杀人!”
琴若喊道,殿下最恨的便是滥杀无辜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虽然慕容辞没有使用内力,但武功不俗,只凭一腔蛮力也足以让那两个侍卫焦头烂额。他们顾忌到她的身份,担心不慎伤了她,因此根本无法夺下她手里的长剑。
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琴若趁殿下和那两个侍卫周旋的时候从后面靠近,试图制服殿下。然而,殿下察觉了,往后横扫一剑,凌厉无比,她急速后退两步,险些被剑尖伤到。
慕容辞的面容狠戾扭曲,再次持剑刺向琴若,仿佛风雷动地起。
琴若避开了这一刺,却没避过第二刺,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剑尖刺入血肉之躯……
危急时刻,她好似被一道磅礴的力气裹住,不受控制地往一旁飞移,远离了那剑尖。
下一刻,她落入一人强有力的臂弯。
她抬头一看,是鬼影。
鬼影稳住她的身子,她的心不由得颤了颤,脸颊似被火焰烫了一下,烧起来。
而慕容辞看见猎物消失了,不由得大怒,转而寻找另一个猎物,凶狠地刺向那两个侍卫。
一道黑影暴掠而过,在她的后背戳了两下,当即,她软倒在慕容彧怀里。
慕容彧抱起她,直入寝房。
鬼影吩咐侍卫:“把院子清理一下。”
琴若跟着进了寝房,看见殿下已经躺在床上,御王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殿下。琴若禀报:“王爷,奴才没看好殿下,奴才有罪。”
“阿辞怎么苏醒的?”慕容彧沉声问道。
“当时奴才去……茅房,回来就看见殿下在外面,握着剑……”她自责不已。
“你去外间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琴若退到外间,想着殿下怎么会忽然苏醒呢。
慕容彧凝视又昏睡过去的阿辞,叫了几声,她依然没有反应。现在,他后悔了,方才就不应该点她的睡穴。
阿辞忽然苏醒,却性情大变,狠戾地杀人,这太可怕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眉睫染了水雾,泪光闪闪。
阿辞,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阿辞,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
阿辞,我宁愿折寿十年,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他的长睫轻轻地颤着,心好似被一只邪恶的大手握住,狠狠地揉搓,剧痛难忍。
一滴清泪,滴落棉被。
外面传来琴若禀报的声音:“王爷,乔太医求见。”
慕容彧心里一喜,放下阿辞的手,拭了拭眼眸,“让他进来。”
琴若和乔太医快步走进来,他面有喜色,双手奉上一本古朴的书册,“王爷,下官找到那本医书了。”
“书里如何记载的?跟殿下的病情一样吗?”慕容彧的剑眉略略舒展。
“这本医书里记载,有症如殿下这般昏睡不醒,面泛青色,不是患了某种重症。”乔太医翻开书册,递过去,“不过,书里还记载,此种病患还会忽然苏醒,性情大变,持剑行凶,暴戾非常。”
“王爷,乔太医说的跟殿下一模一样。”琴若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
慕容彧接过那本书册,认真地看了半晌,剑眉紧蹙,“书里没有记载如何医治此症?”
乔太医面色沉重,“的确没有记载。想来编著这本医书的先人也没有良方医治此症。”
慕容彧面上的喜色一扫而空,“书里也没写这是什么病症。”
即使找到了,又有何用?
乔太医道:“下官无能,下官惭愧。”
琴若转头去看殿下,“希望马东能找到那本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