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纪纫秋忍不住反驳。
“表妹,先别激动,这只是个猜测。承允那小子命硬着呢,现在肯定好的很。”张远清忙安慰道。
孔漾轻叹口气,继续艰难地把话说完,“因为租界里有法律自治权,所以我们也不能再继续调查下去了。”说完后,孔漾轻都不好意思看纪纫秋的脸色,只能盯着面前的茶几。
“什么?”纪纫秋嗤笑了一声,“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的公民失踪了,我们自己的警员竟然没有权利去调查?可笑!太可笑了!”
“纪小姐。”叫了一声,孔漾轻却发现她无话可说。
纪纫秋在阵阵失望过后,已经不想再呆在这了,她说道:“三表哥,我们走吧。他们步调查,我们自己调查。我还不信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道理可循。”
站起来后,纪纫秋对孔漾轻抱以微笑,“还是要谢谢孔小姐的告知,不然我们也无从查起。”
“表妹,我们现在怎么办?”跨出大门后,张远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很简单,单刀直入。”纪纫秋并不看张远清,而是挺起胸膛往前走去。
“啊?怎么个单刀直入法?”
等到张远清坐在日本设在杭州租界的兵营里时,他就明白单刀直入法是怎样了。只见自己的表妹笑盈盈地问对面的山下康次,“少佐大人,初来咋到,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您能笑纳。”
山下康次看着面前铺满银票的礼品盒,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须,不动声色地问:“纪小姐这么大手笔,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如果能帮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纪纫秋的笑容不变,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纪嘉许的自画像,开口道:“少佐大人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接一些了。少佐大人可曾见过画像上的人?”
“没见过,他是谁?”山下康次往椅子上靠了靠,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是我的兄长,最近他失踪了。有人看见他失踪前曾在这露面,所以想请外面的长官都帮我看一看有没有见过,这些银两就当请长官们喝酒。”纪纫秋解释道。
“纪小姐这么客气,这个忙一定得帮。”说着,他就叫来人让大家都站到外面的演练场去。
“你们有谁见过这个人?”画像一张,纪纫秋就牢牢盯着大家的表情,瞧见有两人明显面露惊讶,分明是见过的,但他们抬头看了几眼后就又神色如常地低下了头,与众人一道说着“没见过”。
张远清也瞧出来了,他欲上前询问,被纪纫秋死死地拉住了。纪纫秋转身看着山下康次,脸上依然是得体的笑容,“既然长官们都不曾见过,那我们就不叨扰了,我们瞧别处问问。少佐大人,告辞。”
“纪小姐慢走,后会有期。”山下康次望着纪纫秋如花的美貌,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没看出来吗?那两人明显有问题。”张远清边走边说。
“我知道。”
“那你还不问他们!你不想知道承允去哪啦?”张远清焦急起来。
“急有什么用?没看他们看着那个少佐就大气不敢出吗?这个时候他们肯定不会说的。”
“那怎么办?不管了?”
纪纫秋无语,她怀疑张远清前二十二年都是没带大脑出门的,她有些无奈地回答:“看样子哥哥的失踪十有八九是他们搞的鬼,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直接让他们把人交出来,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第二个:找一些能人异士,或者收买里面的士兵打探出关押哥哥的地方,再想办法解救。”
“你怎么知道承允是被关押起来了?”张远清又问。
“我猜的,毕竟他们和哥哥没有深仇大恨,没有必要一上来就杀人。”
“好吧,那你准备选择第几个?”张远清完全依赖上了纪纫秋,丝毫不觉得自己娘亲是来让自己出主意的。
“你觉得选哪个好?”纪纫秋把问题抛回去。
张远清很认真的想了想,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直接要人,他们未必会承认。打探情况吧,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而且风险太大。”好吧,和没说差不多,纪纫秋没理他,准备找个靠谱点的人商量。
☆、协商
纪纫秋一回到纪府,就发现府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裴景平,这不意外,另一个却是孔漾轻,明明说过警署不插手的,怎么会派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