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注意点形象!”纪嘉许不得不提醒道。
“别插嘴!”纪二太太呵斥完纪嘉许,又继续将孔漾轻的生辰八字打探一番,弄得孔漾轻很是尴尬。
“你刚刚不是说警署还有许多事要做吗?那还不快点回去?”纪嘉许走过来说道。
“是!我差点忘了,二太太,漾轻先告辞了。”孔漾轻赶忙借坡下驴,再呆下去,她觉得自己会死的——被烦死。
孔漾轻刚回到警署,就见吴延庆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带着疑惑跟进了他的办公室。
“大小姐,听说你这几天都去纪家了?”吴延庆面色凝重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孔漾轻疑惑更浓。
“纪家,怕是要出大事了。”吴延庆叹口气,递给她几份报纸。
这些都是全国有声望的各大报刊,上面都登了一篇同样的文章,上面详细叙述了某个世家小姐为了博得名声而以木深的笔名写了一篇文章,并推翻了之前文章中的一切定论,表明中日友好,中日合作是为了带领中华人民走向新的盛世,呼吁大家包容日商,扶持日企,开更多租界以示亲善。配图是从敞开的大门看到的纪纫秋与一个日本军官的交谈图。
“这些都发行到市面上了?”孔漾轻问。
“当然,不然我怎么买得到。”吴延庆无奈,暗叹纪家怕是要趟进这个漩涡出不来了。
“我去纪家一下。”孔漾轻拿起报纸就往外走。
☆、祸起
此时的纪纫秋同上次一样还不知道自己是“文章”又发表了,她正为着交货期快到,而丝绸还相差许多而愁得焦头烂额。她想着干脆去隔壁的市碰碰运气,看看那儿的商人还有没有库存。
她今天没有坐车,而是打算先去一趟酒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菜肴带回去给纪嘉许尝尝。她在路上走着,妙芙在边上不时地说着话解闷,本来是极寻常的一天,却见有人在一边盯着她看个不停。
“小姐,那个人一直看着我们呢。”妙芙悄悄说道。
纪纫秋觉得奇怪,如果是小偷这样未免太明目张胆,要是好人,那这样盯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她想了想,问妙芙:“让你藏在香包里的辣椒末今天带身上了吗?”
妙芙眼神一亮,连连回答:“带着呢。放心吧,小姐。”
那人终于有了动作,他走上前来问纪纫秋:“你是不是木深?”
“哄”地一声,一个惊雷在纪纫秋脑袋里炸开。她强作镇定,“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那人变了脸色,骂道:“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那报纸上真真儿的贴着你的照片呢。呸!走狗!烂货玩意儿!那些东洋人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这样舔他们的脚丫儿。”
纪纫秋和妙芙都被骂懵了,一时之间只傻站在原地。那人还在骂骂咧咧,“要不是他们,现在生意会这么难做吗?我看你就是他们的相好。乡亲们,快来看,这个是我们中华民国的叛徒!就是她,让我们给东洋人让位子,让东洋人好吞了我们的钱,占了我们的地!大家快来!”
很快就有一伙人拥了上来,大部分都是街边做小生意的,他们吃过东洋人的亏,对于这种亲日的人很是痛恨。
“看她穿的那么好,肯定是东洋人给她买的吧!”
“臭不要脸,还是大家闺秀呢,我看和拱宸桥底下那群女人没什么区别。”
“这种人不配戴好货,把它扒下来。”
“对!全部拿走,不给小日本留一分。”
……
纪纫秋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耳朵、手腕就是一阵剧痛,自己的首饰全都被抢走了。他们不仅抢首饰,有猥琐的还在纪纫秋屁股上摸了一把,还有人对着纪纫秋的左脸就是一耳光,旁边的妙芙也没能幸免。
孔漾轻在东孝大街看到的就是一杆打着正义旗号的名众在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让开!”她冲了过去。
“住手!我是城西警署的警员!再乱动全部把你们抓进大牢。”孔漾轻护在了纪纫秋两人的面前。
一听是警员,大家都互相观望,犹豫不前。
有不怕死的说道:“我倒是不知道还有女警员的。”意思就是孔漾轻在诈他们。
“不信你打电话去警署问问。不然我打电话叫他们过来直接让你们去大牢里好了。”孔漾轻露出凶狠的表情,虽然她现在心里也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