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纪纫秋。”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来不及细想就说了出口。
那人愣了一下,马上问,“你和纪廉英什么关系?”
纪嘉许插话道,“那是我爹,你问这个干什么?快放了她!”
那人听后反倒笑了,只说道,“纪小姐,刚刚多有得罪,实在是非我所愿。希望纪小姐帮鄙人一个忙,去到城东的百草堂,将店门口的青萝盆栽踢翻,鄙人定当结草衔环,来世相报!告辞!”竟是不用她答应,就此离去。
那人行事诡异,让纪纫秋三人满是疑惑,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大道上,谁知道在这儿还会碰见什么。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几个穿着普通,但明显在找人的一伙人盯上了,带头的那个问他们,“刚才看见一个穿灰色长衫,戴着黑色帽子的人没有?”
“没有,那是什么人?”纪嘉许回答道。
“不该问的别多问。”领头男子不耐烦起来。正在这时,一个人大声说道,“头儿,这里有血迹。”听到这,领头男子便离开了。
他们继续走,等拐上大道后,孔漾轻突然出声嘱咐他们,“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们当没听到,也别去管。”
“为什么?”纪嘉许傻傻地问。
“没看刚才那伙人训练有素,如果我没猜错又是党内的清共行动,让你们别管是不想你们惹祸上身。”
纪纫秋和纪嘉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等回到家,两人就此事进行商量,最让纪纫秋疑惑地是那人为什么在听到纪廉英的名号后,就放心地让他们去办那样一件事,好像根本不相信他们会不答应一样。
“看来我们对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纪纫秋感叹道。
“那你说这件事情我们该怎么办?”纪嘉许问。
“明天去百草堂看看吧。”纪纫秋想了想,如此说道。
等到第二天,纪嘉许告了假,纪纫秋将妙芙留在纪府,二人换上一身不显眼的衣服,来到了城东的百草堂附近。往门口一看,果然见到敞开的大门侧边有一盆小小的青萝,枝繁叶茂,可见主人对它的倾心。
“我去买点药,你在这儿等我。”纪嘉许望着纪纫秋说道。
纪纫秋心领神会,点点头。
纪嘉许便走进百草堂,抓一副御寒的药,待出门时手里的药包掉在地上,俯身去捡,却一个踉跄靠在门口的青萝上,花盆顷刻碎掉。纪嘉许不好意思地要赔店家钱,店家表示那是之前店里的坐诊大夫养的,现在人已离去,反正他们也不会照顾,碎了便算了。
纪纫秋觉得松了一口气,和纪嘉许打道回府。
等纪嘉许回到岗位上,孔漾轻悄悄地找了个机会问纪嘉许,“你有没有听那天那人的话去那个药房?”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怕我去呀?”纪嘉许笑笑。
“废话!你自己是吃哪碗饭的自己要知道,我打听过了,果然是我猜想的那样,所以和你说一下,认清时局。”孔漾轻满脸的认真。
“嗯,知道啦。”纪嘉许不想多说,他不觉得同是国人,还要分派系,又不好多说,毕竟孔漾轻是高官子女,肯定向着父亲这一边,所以他不再多言,表面应和道。
又过了几天,纪嘉许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拿麻袋蒙住了,他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就晕了过去。等到醒来,眼前黑漆漆的,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是被眼罩蒙住了,手脚也被捆着。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被抓进了日军兵营,直到有人开口。
“你前几日为何要弄碎百草堂门口的青萝?”对面的人声音低沉,听不出岁数。
“什么青萝?你说那盆草?”纪嘉许脑子转的飞快,“我说大哥,不就一盆栽吗?多少钱我赔不就是了,至于把我抓来嘛!”
“少耍滑头!”脑袋上不知被谁拍了一下,恨的纪嘉许牙痒痒。
“我说真的!不然我跟一盆草有仇?”纪嘉许似乎觉得好笑,语气带点笑意。
“你爹是纪廉英?”那人又说道。
“是啊,你认识我爹?”
“纪先生对我们有恩,小葛,等下把人送回去。”
“这就送回去啦?”叫小葛的人明显不是很乐意。
“你忘了纪先生之前是怎么帮我们的了?”那人不悦道,“不过小子,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少管闲事,不然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知道那天有多少人盯着百草堂门口吗?要不是你确实身家清白,怕是现在已经是刑室的座上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