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客气了,殿下请上座。”雷将军延臂一请,示意雷力收下贺礼。
燕南铮随着主人前行,不过如今这情形貌似不太对。
刘大将军是刘太后的胞弟,正得恩宠,又有赫赫军功,但毕竟不是宗室,自然比燕王略逊一筹。让燕王坐在下首,貌似不太妥当。
一时之间,雷将军颇为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能不得罪燕王,也不得罪大将军。
燕南铮倒是无所谓,看见左列首个宴案的人客气地让出位置,就走过去坐下。
雷将军不由自主地抹汗,心里松了一口气,吩咐仆人立即取来一副新的碗箸、饮具。
兰卿晓目眩神迷地看着燕王,恨不得飞过去,坐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也心满意足。
燕南铮冷冽的眸光不经意地扫来,如轻羽飞过,不曾停留。
“你的眼珠子掉了,还不快捡起来?”刘岚彻心里郁卒,眸色暗了几分。
“有吗?”她不在意道,收回目光给他斟酒。
“他只是利用你为他办事,本公子一直护着你,对你这么好,你看不到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内心悲愤,压抑着情绪质问她。
“大将军乃闻名帝京的色中恶鬼,声名狼藉,不仅逼得风尘女子投河自尽,还要明抢女子,把奴婢金屋藏娇。大将军觉得你对奴婢是真的好吗?”兰卿晓冷笑。
“我从未将你当作奴婢,你何必看轻自己?”他灼灼地看她,眼梢蕴着伤,“再者,我并非想金屋藏娇……”
“无论如何,奴婢感激大将军曾经帮过奴婢,恳请大将军不要再戏耍奴婢。”她恳切道。
“我戏耍你?我何时戏耍过你?”
“那就让奴婢离去吧。”
“你……”刘岚彻气得肝疼,伤心至极。
忽然,他的剑眉邪魅地扬起,面色冷了几分,“给本公子添酒。”
兰卿晓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无奈地给他斟酒。
乐音悠扬,舞伎跳着柔美的舞,众人一边赏舞一边饮酒作乐。
燕南铮风光霁月地饮酒,偶尔有人来敬酒就陪一下,很少与人交谈,自得其乐。
刘岚彻端着金镶玉酒杯,揽着她,疏狂道:“张嘴。”
她一怔,他想做什么?
“原来你是要本公子喂你。”
他风流不羁地笑,一口饮尽杯中酒,尔后扑过去,扣住她的头就吻下去。
兰卿晓骇然失色,竭尽全力地推拒,着急之下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刘岚彻摔跌在地,狂放恣意地笑,鲜红广袂和袍摆流散在地,宛若一汪血水肆意横流。
众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那个婢女太胆大包天了,竟然推倒大将军,找死吗?
大将军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竟然不知好歹,不是找死是什么?
“放肆!你竟敢伤了大将军!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雷将军厉声呵斥。
“这么烈的婢女,我喜欢!”刘岚彻起身坐好,依然把她拽到身边。
“大将军,这该死的婢女一再触怒大将军,不如……”雷将军恨不得立刻打死这绣娘,以免再给他闯祸。
众贵宾纷纷道,大将军就是胸襟广阔、心地善良,不忍心处置一个卑贱的婢女。
兰卿晓咬牙切齿,方才妖艳贱货是故意喂她酒的,或许是故意做给燕王看的。
她心虚地看向燕王,他会不会生气?
燕南铮依然淡漠高冷,好似对这突发的变故漠不关心,好似被那柔美的舞姿吸引了。
她又气又急又委屈,燕王真的生气了。
“他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不死心吗?”刘岚彻轻声道。
“要你管!”她气急败坏地怼回去。
“你就安心伺候我吧。”他拿着她的小手,握在大掌里摩挲来摩挲去,很是怜香惜玉。
兰卿晓使劲地抽回来,怒目而视,切齿道:“放手!”
他知道她性情刚烈,不好做得太过,就松了手。
燕南铮忽然道:“大将军身边的侍酒婢女看着颇为机灵,本王身边正好也缺个侍酒婢女,大将军可否割爱?”
刘岚彻饶有兴致地笑,“雷将军,听见了吗?燕王缺一个侍酒婢女,还不速速找个机灵的来?”
她心里欢喜,燕王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