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刘岚彻挥手让墨七退下,皱眉寻思。
卿卿怎么会有东楚国细作的密信?为什么有人要杀卿卿?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窜的疑问充塞在心里,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他回到阁内,发现卿卿已经睁开眼睛,于是欣喜地问:“卿卿,你还好吗?”
兰卿晓支起身子,哑声问道:“那密信写了什么?哪里来的密信?”
刘岚彻把密信递给她,决定先不提燕王清查细作之事,“是东楚国细作传进宫的密信。”
她看了两眼,眉心紧颦,小脸苍白如雪。
叶落音绣的秋衣里藏着这密信,但她绝不可能是细作,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飞羽是细作。
“这密信,与你有关吗?”他谨慎地问,“卿卿,我相信你绝不是东楚国细作。”
“嗯,我不是。”兰卿晓淡淡道。
却忽然想起,之前燕王和王副总管在那殿室的隐蔽角落说话时也提到东楚国细作,好像燕王要清查宫里的东楚国细作……那么,燕王之所以要杀她,是因为怀疑她是东楚国细作?
不,不对!
燕王根本不知道她手里拿着的秋衣里藏有密信,不可能怀疑她而要杀她。
最大的可能是,当时燕王必定察觉她的存在,而她无意中撞到燕王和王付总管接头,更知道了他在宫里布下的耳目王副总管,因此燕王才要杀她灭口。
“卿卿,你在想什么?之前你那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刘岚彻不甘心地追问。
“没什么。”事关燕王,兰卿晓不想说太多。
这封密信是东楚国细作暗中传递的,那么,应该是飞羽借送秋衣到毓秀殿的良机,把密信传给下一个接头人,没想到她会强硬地拿走那身秋衣。
那么,当时她察觉到的跟踪她的黑影,应该就是东楚国细作要夺回这封密信。
今日算是阴差阳错才招惹了杀身之祸。
她是不是应该问问燕王,为什么杀她灭口?为什么这般冷酷凶残地舍弃她?她根本比不上他在宫里布下的耳目吗?他担心她会泄露他的耳目、他的事吗?
她万念俱灰地冷笑,需要问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燕王在听见她的呼救声之后,毅然决然地离去,可见在他的心里,她根本没有半点份量。
“卿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总会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立刻出现,为你分忧解难。”刘岚彻深沉地凝视她,情深款款,令人感动。
“大将军,今日谢谢你救奴婢一命。”兰卿晓感激地致谢。
真真可笑,同一件事,却反映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被喜欢的男子伤得心碎欲绝,险些丧命,却被喜欢她的男子救了一命,呵护在手心。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应该痛哭一场还是庆幸地笑。
或许,世间的事就是这么荒谬吧。
“你无需谢我。我说过,我会呵护你一生一世。”
刘岚彻爽朗不羁地笑,以此掩饰心里的失落。
兰卿晓轻软地解释:“大将军相信奴婢不是东楚国细作,奴婢感激在心。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绣房有东楚国细作吧。”
“无妨,会有人查清的。”
“奴婢还要送这身秋衣到毓秀殿。”她下了小榻。
“我陪你去吧,反正我没什么事。”刘岚彻不放心她一人独去,方才她那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她没有拒绝,跟他一起前往毓秀殿。
……
回到针工局,兰卿晓才知道,飞羽被侍卫带走了。
拂衣激动地复述当时的情形:“就是刚刚,几个侍卫闯进来,一声不吭地抓走飞羽。飞羽反抗,被侍卫持剑划伤了,流了不少血呢。”
叶落音沉重道:“听说那几个侍卫是奉了上头的旨意,金公公都不敢吭声,站在一旁低着头发抖。”
“我也听说了,最近宫里好像在查什么,每日都有宫女、太监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拂衣神秘道,“昨日衣房也有一个宫女忽然不见踪影,估计也是被抓走了。”
“不知那些消失的宫人犯了什么事,弄得人心惶惶。那些侍卫会不会忽然来抓我们?”叶落音惊怕地揣测。
“叶姐姐,你别吓我。”红绡惊惧地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