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定得不到殿下的另眼相看吗?
尖锐的痛弥漫在脏腑,妒忌悄然滋长……
刘岚彻瞠目结舌,燕王喂几次,卿卿就吃几次,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好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伤心了,若是他,卿卿未必会吃呢。
轮到云袅袅落子,她连忙收拾情绪,以清醒的头脑思索,投入“战斗”。
他不甘心,取了干果递到卿卿的唇边,期待着她也本能地吃了。
兰卿晓看着棋局,不过不像方才那么浑然忘我地思索,道:“奴婢自己拿就行。”
他欲哭无泪,受到一万点的暴击,暴躁地跺脚。
燕南铮心里愉悦,唇角微弯,噙着春风般的轻笑。
刘岚彻怒瞪燕王,燕南铮有恃无恐地看他,一副“你来咬本王呀”“你能怎么着”的得意神色,刘岚彻气得牙痒痒。
这一局下了很久、很久,时而云袅袅处于劣势,失去了不少棋子,时而兰卿晓被吃掉半壁江山,但很快反败为胜,翻身为王,占领高地。
时光流逝,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燕南铮提议:“二位旗鼓相当,不如和局。”
云袅袅轻捂额角,似乎略感疲倦,于是道:“殿下说得对,卿卿,你觉得和局如何?”
兰卿晓笑道:“和局吧。”
云大小姐选择和局,是不想输得太难看,还是真的累了?
其实,以云大小姐的棋艺,不一定会输。
云大小姐真正的心思,她也不想深入地揣测。
外面的大街已经人去楼空,寒夜冷寂,只有一地狼藉与飘摇的昏光暗影和凛冽的寒风相伴。
松鹤楼不打烊,伙计又送来热茶,兰卿晓喝了热茶,在火盆烤火,冻僵的双脚总算有了一点知觉。
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刘岚彻打了个呵欠,道:“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大眼瞪小眼吧,找点事做吧。”
“大将军你主意多,你说。”云袅袅轻笑。
“弹琴?吟诗作画?对对子?”他把想到的都说了一遍。
“本王与你作画,将她们入画,如何?”燕南铮淡淡地提议。
“可以呀,本将军画卿卿。”刘岚彻率先把卿卿占为己有。
云袅袅心里微喜,如此一来,是不是殿下画自己?
燕南铮道:“她们二人坐那儿,你与本王同时作画,二人皆入画,用时少者,画技高者,胜出。”
刘岚彻来了精神,豪爽地答应了,“来个彩头吧,输的人如何?”
云袅袅笑道:“胜者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或一件事,负者无条件照办。”
燕南铮反对:“来个新鲜有趣的,输的人今日午时在最繁华的大街走一圈,胸前挂着一个木牌,上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扑哧一声,兰卿晓不厚道地笑出来,“这个好。”
如此一来,谁都知道挂着木牌的人是失败者。倘若刘大将军胸前挂着这样的木牌在街上走一圈,一定引起轰动,成为新年第一桩引发全民热议的趣事,至少要议论半个月。
云袅袅忍俊不禁,刘岚彻的唇角抽了抽,有点打退堂鼓。
“原来大将军也有怕的时候。”燕南铮激将道。
“谁怕了?本将军从来没怕过!”刘岚彻炸了毛,拍案而起。
兰卿晓不明白,燕王就这么笃定一定会赢吗?这么惩戒刘大将军有什么用意?莫非是想要以此击溃刘大将军的心防?
云袅袅也是想不通,殿下一向高深莫测,精于谋算,她往往猜不到他每做一件事的真正用意,只是知道他这么做,一定不是无的放矢。
雅间里有文房四宝,他们迅速准备好,在桌上铺好白纸,而兰卿晓和云袅袅站在窗前,相距一步。
燕南铮道:“无需拘谨,怎么舒适怎么站。”
兰卿晓放松了一点,随意地站着。
云袅袅看似轻松淡然,实则很紧张,全身紧绷僵硬,四肢不知如何安放。
刘岚彻一边磨墨一边笑道:“卿卿,稍微转过来一点,对,往左侧过来一点,就是这样,很好。”
兰卿晓按照他的指示转身子,却看见云袅袅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倘若提醒了,她会不会怪自己多事?会不会更尴尬?
燕南铮研磨后,手持狼毫看了看,温和道:“云姑娘,全身放松,好比你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街景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