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震惊得瞠目结舌,尤其是昌平公主,怒得睚眦欲裂,眼里的怒火似要喷出来,“燕南铮,你竟敢……”
刘岚彻也震慑到了,燕王还真是气魄惊人,不过放眼整个宗室、皇室,也只有他有资格、有本事这么做。
为了卿卿,燕王爷算豁出去了。
“本王有何不敢?即便武圣在世,也会管教你这个不孝子孙!”燕南铮目色寒凛。
“……”一时之间,她竟然无言以对。
虽然龙头拐杖是昌平公主的父皇亲赐的,但游龙剑是武圣的御用宝剑,削断龙头拐杖绰绰有余。
因此,云太尉等云家子孙不敢吭声,昌平公主即使暴怒如雷,也拿燕王没办法。
再者,虽然燕王不姓慕容,但谁也不敢忽视燕王这一脉的纯正血统,不敢轻视其在宗室里的地位。
昌平公主的侍婢连忙捡起龙首,心疼得要死,“公主殿下……”
“今日你们要强行带走本公主的孙儿,就杀了本公主!”昌平公主厉声怒喝,面庞死白,浑身发颤,险些晕厥。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本王吗?”燕南铮冷酷道,“若文圣、武圣知道你这个不孝子孙胡作非为、无视律法,也会赞成本王大义灭亲。”
“你……”她怒火狂烧,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皮一翻,双目一闭,倒下去。
“母亲……”云太尉惊叫,过去搀扶老母亲。
云夫人、云袅袅等女眷也拥过去,纷纷叫着,云家一家子乱成一团。
几个侍婢搀扶着昌平公主,她双目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
云太尉又急又怒,朝燕王怒吼:“若我母亲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拼命!”
燕南铮淡漠道:“云太尉还是速速送皇姐回去歇着,请大夫医治。”
刘岚彻挥手下令,帝京防卫司的官兵立即把涉案者押走。
四个涉案者惊慌地大叫,云太尉既要顾着老母亲,又要救人,一时之间无法两头兼顾,急死了。
云袅袅尚算冷静,道:“爹爹,我与娘亲送祖母回去,您无需担心。”
他点点头,把老母亲交给妻女。
尔后,他想阻止官兵把涉案者带走,可是一大批官兵立即围上来阻拦他,剑拔弩张。
燕南铮道:“今日云太尉坚持护短,徇私枉法,抗旨不遵,朝野皆知,想来太尉府的声誉会江河日下。云太尉还是想想今后如何维持太尉府的风光与基业吧。”
刘岚彻抬手下令,挑眉冷笑,“走!”
云太尉气得快爆了,却完全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云家的年轻一辈被带走。
“燕王,你以为你能永远当胜者吗?我告诉你,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他暴怒地威吓,等到云家在边境驻守的大将回京,就是他报仇的时刻!
“本王不会给你机会。”燕南铮云淡风轻的态度更让人气愤。
“那就等着瞧!”云太尉的眼睛瞪得如铜铃那么大,快要爆出来,“为了一个贱人付出整个燕王府,你会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云太尉,一个家族的败落与湮灭,外在的因素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根部已经腐烂得惨不忍睹。你的父亲,已故的老太尉,治家严厉,明断是非,谋略过人,辅政齐家皆令人信服,而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燕南铮的唇角噙一丝清冷的讥笑,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云太尉的脸颊剧烈地抽动,此生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他与父亲比较。
是!他比不上父亲!这是他心里最深切的痛!
刘岚彻春风得意地笑,“云太尉,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他指指脑袋,嘲讽之意浓烈,“你败在脑子拎不清。”
云太尉恨不得上前杀了他,一双虎目几乎爆裂。
……
日夜,兰卿晓听刘岚彻绘声绘色地说了在太尉府发生的事,说了昌平公主如何强势霸道,说了云太尉气得快吐血,说了燕王如何霸气削断昌平公主的龙头拐杖……
虽然只是听他说,她就觉得好像身临其境,好像亲眼目睹燕王责骂昌平公主的凛然气势。
或许这世间,就没有燕王办不成的事。
她在想,在这些惊心动魄的事里,唯有一人是难过痛苦的。
云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