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道长含恨应了,同林岳一同去齐天和房间里取那连枝立灯。没想到进了屋子,却总也找不到那灯。
凌虚道长慌张又带着几分狐疑地道:“难不成是被那些衙役趁乱拿走了?”
林岳摇了摇头,皱着眉道:“师父莫慌。那连枝立灯是个大件家什,又是银打的,若是那些衙役将它带出去,我们这么多人不会看不到的。就怕是……”
凌虚道长急了,追问道:“就怕是什么?”
林岳艰难地道:“就怕是天和早早地便察觉了不对劲,将那灯偷偷送走了。别的还好,就怕天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愿将那灯拿出来,害了自己的性命。师父保重身体,弟子去取些银子打点狱卒,叫天和少受些苦在从长计议吧。”
凌虚道长叫他立刻去取银子,一会儿自己同他一起去。
而此时,徐婉的平板也响起了任务进度百分之五十的提示音。她左眼皮一跳,冲向水镜去看实时直播。
凌虚道长与林岳虽给狱卒使了钱,但齐天和被安上的罪名是大罪,不给他几记杀威棒便是蔑视圣上、蔑视朝廷,故而他还是受了四十棍子,但是好在是那种看着伤重得血肉模糊的打法,并未伤到筋骨。
凌虚道长与林岳好说歹说,齐天和都不愿说出那连枝立灯在何处,叫他们能救他出去。二人实在无计可施,只得给他上了药,留了饭食出去了。
两位道长走后,齐天和刚要挣扎着动筷子,饭盒便被狱卒抽走了。
“呦呵,你小子伙食不错啊。这青菜粥我给你留下,这荠菜和白水煮蛋、酿豆腐我拿走了啊!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老子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了!若不是那两个牛鼻子孝敬给老子不少钱,你连这都没有!”语毕,他将饭盒摔回了地上。
齐天和看着撒了一半的青菜粥,默默端起了饭盒。
徐婉看着他那不到半碗的菜粥,再看看他身上的伤,便去厨房将稻米泡上,拿鸡胸肉做起了鸡蓉。
齐天和喝了粥,还是觉得饿的不行,就这么昏迷一般地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刚才那衙役便将他叫醒了。
那衙役盯着他道:“你小子行啊,又有人来看你了。还是个大姑娘呢,艳福不浅啊。”
齐天和一抬头便看到了一身葛布衣裙,半点首饰都没带的徐婉。
“行了,你们好好聊啊!”
徐婉压低了声音:“我做了些饭团子,你先慢慢吃了养养身体。我带了热水,你将饭团泡进去吃,胃可能会舒服些。”
齐天和早已饿的不行,便先泡了一个。那饭团是炸好的,热水一泡再一搅拌,便露出了里面的鸡蓉馅儿。
齐天和只觉这饭团美味无比,很快便吃起了下一个,过了许久才吃完。
齐天和知道徐婉是来问什么的,便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女郎定会懂我的。那赵衙内不是个珍惜物件的人。当年,京里有人献给了他一套金镶玛瑙的酒具,他把玩了一阵便将那酒具上的玛瑙扣了下来给了小妾,金杯盏则被他给熔回了金块,绞了当钱使。若是我将连枝立灯给了他……”
灯妖就死了。徐婉在心里默默地道。
二人沉默了许久,徐婉忍不住道:“若是我拿别的东西来替她呢?”
齐天和摇了摇头:“只要不是连枝立灯,姓赵的都不会放过我的,只不过是又多搭进去些东西罢了。只求女郎照顾好她罢,是在下为难姑娘了。”
徐婉也说不出什么来,又不能跟天道对着干,只得就着么回去了。
等徐婉到家的时候,她看到连枝立灯正在水镜前看着齐天和哭。徐婉默默地抱紧了她,没有说那些空乏的安慰。
很快便入了秋,灯妖知道了徐婉受天道制约帮不得齐天和,想要徐婉把自己送给赵佳继算了。却没想到,她刚说完自己的想法,就再也出不了茶室的门了。
徐婉:_(:з」∠)_啊,是强制保护系统。
在林中枫叶红了的时候,齐天和也将要被处斩了。在这个时候,灯妖终于能出门了。
徐婉喝了一杯酒壮了壮胆,不管不顾地地扛着伪装好的连枝立灯去见齐天和最后一面。
刑场上,齐天和望了望天空,听着众人的咒骂与冷嘲热讽。
“这抄书的可真是脑子坏了,圣上那么好的人还反?我呸!”
“哎,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