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宣听了他的吩咐,三日期满后便立即接了白书桃来他房内。
“怎么回事?”
林殊寒见白书桃双膝处的衣裙已被鲜血染透,便立刻皱眉问道,不是说只跪上三日吗?为何会搞成这副模样?
“城主,夫人她跪的是针毡。”
“去找大夫过来。”
他上前一把抱起白书桃来,她脸色苍白,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衫。
“表哥,孟家五夫人是故意的,这件事情不是书谨的错。”
“我知道。”
他像是安慰般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禾宣在南苑唤了府上的大夫,两人便匆匆往林殊寒处所走去,却好巧不巧的在院外遇上了孟家主事。
“禾宣见过二当家。”
“怎么?殊寒病了?”
“回禀二当家,这大夫是替夫人找的。”
白书桃被罚跪三天,林殊寒那边却是不动声色,起初孟赵二家只当是林殊寒这小子不敢与他两家闹翻,这才不出面管这件事情。
“那女人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还有脸找大夫来治病?”
“二当家说的是,再说了,城主本就也不怎么喜欢这位夫人,知道夫人被罚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可谁知今日刚刚受完罚,那夫人她便哭着闹着要来城主面前告二当家的状,说是五夫人自己撞到书谨少爷剑上的。”
“什么?她还有脸来告状?”
“在城主跟前哭了一早上呢,城主实在是不忍心,这才让奴婢唤了大夫过去看看。”
“这个贱人,带我过去听听她说什么了。”
“二当家请随奴婢来。”
第9章 第九章
孟家主事跟着禾宣入了林殊寒的内院,一踏入里屋便听见女人的哭声,声音很小很低却也让他心中一阵恼火。
“城主大人,二当家来了。”
林殊寒本坐在床沿一侧,一见大夫进来便立刻起身来,禾宣带着老大夫来替白书桃诊病,林殊寒便退了出来,他行至孟家主事身边,拱手行礼。
“二叔伯怎么来了。”
“殊寒,你成婚多久了?”
“侄儿大婚还不足一年。”
“不足一年?”孟家主事回身看向正坐卧在床榻之上的白书桃,虽是遥遥望去,也可见那楚楚可怜的面容之上挂满了泪痕。“想当年你的娘亲怀上你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
“二叔伯说的是,侄儿会好生考虑后嗣之事。”
“殊寒,从你回城那日起,二叔伯一直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器重疼爱。”见林殊寒对自己的态度谦卑,孟家主事心中的不愤感便散去了些。“你能坐上城主的位置,我在背后给了多少支持,你不会忘记了吧。”
“侄儿一直记着二叔伯的恩情。”
“当年你为了巩固自己继承人的地位,才低头娶了这丞相的女儿。”白书桃的确是个美人,孟家主事也曾疑虑过面对如此女子林殊寒竟会毫不动心?他安排了不少眼线来调查此事,结果调查的时间越长,他便越发认定林殊寒是打从心底里不喜白书桃。“然自古成大事者,皆不会被男女私情绊住自己的双脚,殊寒,这一点你做得非常好。”
两人并肩踏出了里屋,别院里种着兰花,随风散出一阵清香。
“我家小妹有一远房侄女,人在淮安,若是殊寒不嫌弃,不如收入房中做个小妾?”
“此等大事,需得先得了老祖宗的准许才是。”
“男人的事情,要她们女人插什么手?你记住,现在你才是城主,你才是无罪城里唯一有权利做决定的人,不过是娶个妾罢了,派人告知一声老祖宗便是。”
林殊寒轻笑,眼底无丝毫戾气,反而清澈见底。
“可若是惹恼了老祖宗,怕是麻烦。”
“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情有二叔伯给你撑着,你要记着我们两个是站在一边的。”
不过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罢了,还能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林殊寒心底略过一丝不屑,可面上还是露着服从的笑容,如今他的实权确实不多,只是名义上的城主罢了,若想真真实实收下城中大权,那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他要走的还很漫长。
“林殊寒,林殊寒,我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