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这个罪你认是不认?”
白书桃扬扬手,按住五夫人的侍卫便纷纷退下,可是她似乎也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连句辩驳都不愿说,满脸挂满了泪水,就如那日知道腹中的孩子没了一般绝望。
“白书桃,你会有报应的。”
五夫人被带下去后,白书桃还在房里陪着老祖宗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她刚一出院子,那刀疤小姑娘便立刻跳到她的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城主有请。”
小姑娘眼珠转个不停,反倒让白书桃心里起了几分警惕。
“夫人怀疑我?”见白书桃面色起疑,她便又立刻凑上小脸蛋儿去问她。“夫人不愿去就算了,我回去向城主复命了便是。”
“等等。”
见小姑娘要走,白书桃又立即唤住她。
“城主应该是要夸夫人今日表现的不错,其实我也觉得夫人今天的表现不错,清荷那丫头也算死的值了。”小姑娘笑的灿烂,脸上虽然带着一条长长的刀疤却也丝毫不觉狰狞,太阳落山,昏黄的夕阳照印在她的身上反倒有一丝暖意。“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了孟家,哎呀,我的手到现在还疼呢,果然还是长剑好使,鞭子什么的多不方便啊。”
她转身离去的时候,还用手摇着自己的手腕,白书桃心中一震却也立刻明白了过来,她还想问些什么,可是回过神来,那小姑娘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
“赵孟二家迟早会被除掉,五夫人只是个开头。”林殊寒在房内看书,白书桃进来时他头也不曾抬起,今日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又或者说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此事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早些回去休息吧。”
“表哥。”她顿了一下,又立刻说。“夫君,五夫人那日虽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可是我们的做法会不会太过,太过残忍了。”
五夫人说的没错,与她被辱骂相比,他们对她做的事情更是残忍千百倍。
“残忍?”林殊寒放下手中的书卷。“我说过这只是一个开头。”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问题应该问问你自己,问问自己今日你为何要如此武断的将罪名押在她的身上?”
“我,我以为这就是她做的。”
“还有呢?”他抬头看她。“应该不止这一点吧,书桃,你是否早就对她起了杀心,嗯?”
白书桃脚下一软,接着便跌坐在身旁的木椅上,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林殊寒就在她面前站起身来,她也不敢抬头去看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书桃,你得看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你脚下踩得是无罪城,不是丞相府,未来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一念差便是万劫不复。”他将手搭在她清瘦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划过她脸上的泪痕。“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明日记得把结尾做好。”
“表哥。”
“叫我夫君。”他转身朝内堂走去。“我不介意你将所有的罪恶都推到我的身上,我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这一点你应该看得清楚,往后你若想留便留下,要是无法忍受,就早日带着书谨回皇都去。”
他留她一个人在外堂木椅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见亮时,白书桃才如梦初醒般的动了动自己的眼珠,暗淡的眸子里又染上了光,她坐到他的书桌前写下一封长信来,然后简单的打理了一番就朝着老祖宗的院里去了。
“夫人今日来请安的时辰怎么这样早?”
“老祖宗可起来了?”
“起了,已经在用早膳呢。”
她径直朝内堂而入。
“城主如今正是需要树威之时,而孟家张扬跋扈无视主家,私下诋毁重伤城主不说,还公然害了不肯替他家做伪证的丫头,此举实乃故意挑衅,若不重惩,只怕日后更难管控宗家。”
“你打算如何惩?”
白书桃递上罚书,老祖宗打开看了几眼后,眉头紧促。
“这。”
“树威正是此时,老祖宗切莫心软。”
纸上列举了孟家五夫人数十条罪状,这些倒也不是重点,最让老祖宗为难的便是最后两句“罚鞭刑一百,溺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