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却是书桃做的不周到,侄儿代她向二叔伯赔罪。”
“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看你的模样,白书桃那丫头也不曾向你提起过这件事情吧。”孟家主事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这女人啊,也不能太放任了,若是任由她发展去了,往后再想要收回这权利来可就难了,更何况她身后还有白家撑腰,二叔伯也是怕你的实权被夺,咱们几家辛辛苦苦拼下了无罪城的产业,到头来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二叔伯说的是,侄儿立刻下道法令,往后城内事物无论大小皆得上报我处,若是不照办者,皆以重刑论处如何。”
“这。”
孟家主事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林殊寒便立刻又起身坐到了书桌前,提笔便开始写着什么。
“二叔伯一席话,侄儿真乃醍醐灌顶。”
“我。”
“白家的势力在皇都城可谓是一手遮天,侄儿心中一直有份顾虑,可又得罪不起这位岳父大人。”他写好法令后,便朝孟家主事身前走来。“幸得二叔伯今日提点了一句,皇都的事情侄儿虽管不了,可是无罪城内是由不得他们白家伸手进来的。”
林殊寒满脸笑意,孟家主事心中有火却也实在没有办法发出来,他本来是想趁机挑拨几句白书桃与林殊寒之间的关系,谁知反倒让这小子找了个由头,收了无罪城内大小事务的知情权,这这这,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禀告城主,夫人过来了。”
孟家主事正在思虑如何应对此事时,禾宣便进了屋内来,她朝林殊寒盈盈一拜,开口道。
“让她进来。”
“二叔伯也在这里?书桃见过二叔伯,见过夫君。”
“你怎么过来了?”
“回禀夫君,今日书桃处置了一桩后院女眷的案子,因未提前知会夫君一声,又得知二叔伯前来讨要说法,便专程前来解释。”
“夫人多虑了,二叔伯乃深明大义之人,后院女眷之事你与老祖宗做了决定便是,我与二叔伯不便插手,只是往后做事之前,先知会为夫一声才好。”
“夫君说的是,此事是书桃做的不周到。”
“案子查明了,案宗可有写好?人证物证都集齐全了?”
“回禀夫君,都做好了。”
“那回头记得给我与二叔伯府上都送一份过来,刑案府也记得要备案。”
“书桃知道了。”白书桃应了一声,又回头冲孟家主事说。“案宗随后便遣人送到孟家府上,只望二叔伯不要因此事记恨我才是。”
“哈哈,书桃说笑了,说笑了。”
孟家主事尴尬的笑笑。
河西王府:
“下官已经查到,河西贡品被劫之时,淮安秦家三少爷秦彦之曾在河西露过面。”
“你怀疑秦家?”
“秦家本就是圣上的心腹亲信,此事由他们出面来做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可有证据?”
“没有,那位三少爷也不是普通人。”王衣玄落下手中黑子,阿雪从屋外奉上两杯茶进来,见他们两人均是眉头深锁的模样,便也就不曾多言,她乖乖的站至一侧,动手点起熏香来。
“秦彦之,本侯倒是见过此人几面。”
秦家世代经商,在朝中虽无实质性的政权,可其财力怕是在国内也仅仅次于无罪城。
“秦家,阎家,无罪城皆是与圣上那边有来往关系,侯爷,你我如今的处境实在是难办。”
“我不犯人,人却处处犯我。”
“侯爷可曾想过,拉拢这三大家的其中一家。”
“哦?”慕容司倒的确不曾想过此事,他眉梢轻挑,抬眼望向面前的王衣玄。
“阎家那边与侯爷结成一派应该是不可能了。”阎家善阴阳毒术,炼制蛊毒,待人手段极其残忍嗜血,就单单因此,便是万万与慕容司这个为人正派的昭襄侯爷走不到一起的。“秦家那边若是动动心思可能还有一丝希望,毕竟是经商之人,利益最大。”
“我不过是个诸侯王,能给秦家带来什么利益。”
“这是后话了。”王衣玄将棋子放回棋盒内。“侯爷,下官倒认为拉拢无罪城才是如今的上上之策,林殊寒毕竟是新上位的城主,在无罪城内根基不深,若是你我如今向他示好,有了后盾,也便于他在无罪城内做事,于你我于他都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