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怀疑这皇位是传给侯爷的?”
“那时他年纪尚小,外戚势力不足,而你姑姑偏偏嫁给了当今圣上,他自然认为咱们白家是站在圣上这边的。”白丞相语气中有些惋惜,他只是在想若是慕容司当时能果断的顺应了先皇的旨意,那他白家定然不会遭此惨剧。
“爹爹为何如此确信?”
“本也只是怀疑,不过月初出了件事,各地上供的贡品和税款悉数在河西遭劫,事因我暂不得知,不过却听到了慕容司为此事去向圣上求情的消息,要知道这可正是拔掉河西王衣玄的大好机会,可是一壶酒喝下来,圣上竟对此事松了口,还说要安排人配合河西去彻查此事?”
“难道是?”
“没错,他手中一定是握有十分重要的东西,并且这个重要的东西应当已在圣上面前亮出来了。”
“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他的处境一直很危险,不过既然有胆量亮牌,想必已经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既然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或许可以。”
“不可以,他和殊寒只有一个人能赢,而我们,必须无条件的站在殊寒这边。”白丞相露出不再愿意谈及此事的表情来,他起身朝外走了两步。“书谨已经奉命随王衣玄一同前往河西调查贡品被劫一事,就是最近几天要准备出发了,你现在回房收拾好行李,爹爹送你回无罪城。”
“我们还是先送书谨吧。”
“书谨的事情他自己有打算,倒是你,我让你去无罪城不是给殊寒添乱的。”见白书桃低下头,白丞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善,他轻咳了一声,这才又说。“你自己好生想想吧,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最好尽早有个抉择,别左右摇摆不定,到最后害人害己。”
“是,父亲。”
目送白丞相离去的背影后,白书桃这才转到白书谨的房间去,他房内一个丫头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在房内打包行李。
“姐姐来吧。”白书桃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衣物。“一个人在外头要好生照顾自己才是。”
“放心吧,该说的话爹爹都跟我说过了。”
“书谨。”白书桃欲言又止,她打从内心不愿意白书谨去做这些事情,若是母亲还在,她定然是不愿意将他接回这龙争虎斗的地方。“此番同王衣玄一同前去河西,你可切莫万事充头,该往后躲的时候就往后躲。”
“姐。”白书谨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这么懦弱,遇见事情往后躲那可不是我们白家的作风,我这次去河西,一定要将这件案子办的漂漂亮亮的,给爹爹长脸也给姐姐长脸。”
“贡品被劫可不是什么好办的案子。”
“我已经去找王衣玄讨论过这个案子了,那家伙还算有点脑子,事发之后还知道立刻封锁河西所有水陆路的出口,所以我断定劫走贡品的人一定还在河西,只要盘查得当,不出多少时日,一定能抓到人。”
“人要是那么好抓,王衣玄早就抓到了,河西地界多大你知道吗?哪有那么多人拿给你去调遣。”
“我的事情不用姐姐担心,对了,爹爹说要亲自送你回无罪城?”白书谨往前凑了凑。“我听说孟姚死了,还是被当场捉的/奸,这回爹爹定是替你出气去的。”
“出什么气?孟姚又不曾害过我。”
“谁说孟姚了,我说的是宗家姓孟的那个。”
“听爹爹说表哥那边已经掌握了足够治他罪的证据了。”
“所以啊,爹爹这一去,或多或少的再施加些压力,孟家那个肯定跑不了。”白书谨笑得有些得意。“让他张狂,这次还不是栽在了我们的手里,只是可惜不能亲眼看他跪地求饶的模样了,姐姐到时候一定要讲给我听。”
白书桃轻轻摇头,可嘴角却还带着笑意。
“行了姐,你别管我了,你们比我还先出发呢,还不赶紧去收拾你自己的行李。”
“好好照顾自己。”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了,我明日就去昭襄侯府接王衣玄,尽早出发去河西才是。”
白书桃没有什么行李,空手来的自然也要空手回去,倒是白丞相带了不少东西,光是车架就有八辆,随行侍卫更是数以百计,阵仗大的不得了,就跟她当年出嫁一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