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阿雪也就赶过来了,小厮见慕容司有阿雪照看着,自己便飞快的赶去火场一同救火去。
“这也太吓人了,还好有人发现了火情把大家都给叫醒,不然就这火势,一觉睡醒过来侯爷府都是一片灰烬了。”阿雪伸手扶着他朝里头走。
慕容司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那血点的痕迹又浅了些。
“只烧了东厢房?”
“是啊,不过也真是怪的很,那东厢药房一入了夜是连灯都不曾点上一盏的,您说这火是从哪儿来的?”
“可有伤亡?”
“还不曾听到说。”
“过去看看吧。”慕容司迈腿朝外走去。
“侯爷别去了,起火有什么可看的。”
可是她哪里能够拦得住慕容司,这火足足烧了一整夜,好在发现的早,控制火情的人手也是足够的多,这才能让东厢药房附近的其他建筑物免遭火情,火好不容易才扑灭了,可这东厢药房也被烧的只剩下一座框架,遍地都是累到瘫倒的下人们,个个脸上都是被浓烟熏的黑灰。
“启禀侯爷,没有人员伤亡。”澹台亮也是一样,一张脸被熏得漆黑一片,阿雪站在一旁看他这模样笑的不行,还不忘伸手用手绢替他擦拭。
“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清理的事情明日再做。”
一声令下后,累瘫了的大伙们立刻纷纷拿着自己刚刚救火的水盆、水桶、水壶一齐离去,口中虽无怨言,可是一个二个也都累得够呛,听到无人员伤亡这句话时,慕容司的心安下来不少,他吩咐阿雪同澹台也早些回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回了房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拿了药之后看见有药罐子就想顺便替你把药给熬了的。”
难得还知道自己错了,慕容司望着躲在房梁上的林书好,竟是一点儿火气都上不来,他坐回椅子中,将自己的袖子轻微往上头拉了些才说。“看上去似乎自己已经好了。”
“这个病就是这样,不严重的过会儿自己就能好,但是严重的话可能就没命了。”
“你不下来吗?”
“我,我在面壁思过。”
“不用面壁思过了,下来算算账吧。”说完他便起身在书架之上取出笔墨纸砚来,在桌案处摊开。“东厢药房倒是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珍贵的药材放置的比较多。”
“不会吧,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
她从房梁上下来,慕容司还依稀能看见她脸颊上残留的未曾清洗干净的黑色痕迹。
“可是从事实上来讲,你并没有救到我。”他伸出自己的已经恢复干净的右手腕在她面前晃晃。“这是他自己好的。”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你之前还欠我两次医药费呢,还有这几日的药钱,药钱也没给我。”
“医药费是给过的,不过医仙姑娘自己不愿意要玉佩罢了。”慕容司笑着说话,可是手上记账的动作就压根儿没有想停下过。“至于这几日药费,我想药王谷应该是不会趁火打劫的吧,按市价来算十两银子应当足够了,姑娘可是烧了我一栋房子。”
“那我现在要玉佩了,你把玉佩还我。”林书好朝他伸出手来。
慕容司的笔停了一下,又立刻接话说。“那这样吧,我在账目里把玉佩的价值扣除掉便是,就当是姑娘把这部分钱给还了。”
“你怎么这样,我以后不来给你看病了。”
“那我把姑娘未来二十年的医药费也一并扣除了吧,按照每日一两银子计算如何?不满意吗?那五两好了,五两可是远远超出市价了,还是不满意?那十两吧,可是绝不能再高了。”
“你。”林书好伸手想抢,却被慕容司轻身躲开。“你写吧,我可不承认那房子是我烧的。”
“医仙姑娘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反正无罪城那么有钱,林殊寒应该不介意替你还这点银两的。”
“好端端的扯他做什么?”
“你很怕他。”慕容司抬头问。
“叫你少打听我的事情,否则。”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做出一副恶意满满的面容来。“记你的账。”
也不知道算了多少东西出来,林书好看着慕容司写了满满当当的五页纸,她无聊的在屋内反复踱步,好不容易见他停了笔,这才凑上前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