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恪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叫,扭头发现咬住她的丧尸正是与她平日里玩得还不错的朋友。
那丧尸咧嘴一笑,举着爪子又要来抓沈恪恪,卡着碎肉的獠牙上下嚼动,硬生生地吓出了她一身汗。
在不小心被身后的桌子绊倒后,她所有的希望才是真的破灭了。
身子重重地摔到地上,身旁的是莫名的不知是否还会复活的同学尸体,身前的是咬了她一块肉的朋友丧尸。
沈恪恪闭上眼睛,挣扎着想要起身,但看着僵硬着靠近的丧尸,突然就没了力气,她在丧尸的爪牙下大力扑腾,双腿拼命蹬着它的小腿,妄图延迟死亡,却在感受着阴森的躯体慢慢靠近时,绝望到无以复加。
“求求你”沈恪恪嘴里下意识哭嚷着求饶,在右手不经意间触摸到到地板上冰凉的固体的时候脑子突然一瞬间就清明了。
她不在挣扎,捡起那支钢笔,将笔盖拧开丢出去后默默抓紧了笔尖锋利的钢笔对准了刚想将獠牙贴住她脖颈的丧尸。
丧尸的眼珠仍旧浑浊一片,白就像沈恪恪平时最爱吃的奶油果冻。
她猛地闭上眼,心里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将钢笔大力扎进了丧尸的眼珠。
左右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几乎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而去了笔帽的钢笔轻轻松松深入丧尸眼眶,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响,看起来倒还真像一个刚被淘气小孩啃了一口的果冻。
——荤食主义者专用型。
可是没用。
为什么死不掉?
沈恪恪无声地呐喊着,一颗小心脏在经历了这么多刺激波动之后险些罢工了。
丧尸会死的,我会活下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恪恪默念着,终于在恼羞成怒嘶吼着快要抓住她的丧尸之前摸到了一个断掉的桌腿,她一把抓起,对着扎了钢笔的眼珠又是狠厉的一击。
钢笔在巨大的推力下整个穿过了眼珠,进入了丧尸的脑袋。
——带着水果刀剖开西瓜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彻底炸裂的眼珠四处溅开,和着粘糊糊的血液喷了沈恪恪一脸。
那怪物的眼眶似是被挖空了般,糊糊的一块,像是久置了就要腐烂的猪肉淋上酱汁的模样,而其正中间怪异地插着的钢笔则深深陷入软肉,看得人不寒而栗。
索性的是,大脑果真是这些丧尸的软肋,它终究是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轰然倒地。
她松了口气,擦擦脸上模糊的黏腻液体,看向丧尸时也几欲作呕,只得强忍着不适默默退后几步,靠着教室右侧角落的墙壁,软了力气缩成一团半声不言。
现在沈恪恪附近已经没什么能动的东西了,倒在地上的不是刚转化成功就被咬掉了脑子的尸体就是四肢缺了仨的可怜丧尸。
而教室前门那里的活口还有,也有不少学生挣扎想要反抗,甚至有人在不经意间瞥到沈恪恪的英姿后也想要试着拿工具扎眼睛。
只是地理位置注定了他的坏运气,前门本就距离学生门的座位稍远,能凑巧捡到本书都算不错了,更别说还想好运碰到一支制工精细的钢笔。
所以那学生的结果可想而知。
沈恪恪一动不动的看着同伴慢慢减少,敌人玩命增长,看向被群的前门时,目光难免就带了幽怨。
如若门开着,她保证能在被彻底分食之前逃出去,而现在,却只能数着时间窝在角落里等死了。
等最后一个活人都变成了丧尸,她还有命在吗?不说最后一个,就算是还剩下好几个,她的危险系数也明显很大。
难保不会有丧尸脑子聪明点不去吃大锅饭,遛出队伍吃独食。
总之还是一句话。
如果门是开的如果。
也许外面同样地覆天翻,但是能出去,起码有了一丝希望,她还得回a市找妈妈她不能这么死了。
无论如何,总比现在的情况好。
不再多想,她软在角落伸腿踢了踢吗爆眼丧尸,撑着身后的墙壁缓缓站起来,而后搬了把合金质椅子,冷着脸将最坚硬的一角砸向了丧尸的右腿。
一下右一下,像是在发泄写所有的委屈和困扰。
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三的学生,为着几个月后的高考瞻前顾后忙得脚不离地,试题测验做了一撂又一撂,就是怕一不小心考砸了,前途没了。
而现在呢她连自己的处境都不知道,末世了?丧尸病毒爆发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