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下她的额头:“被子盖好,晚安。”
林穆阳起身往门外走,到门口时还顺手帮她关了灯:“有事喊我。”
房内灯暗后,曾希呆坐了会儿才摸索着掀开被子躺进去。
空调运作的声音呼呼地低响着,房间里很暖和。
曾希用手指摩挲着背面,阖上眼后莫名地弯了弯嘴角,就像是航船归港,她的心中异常安定。
室内温暖,喝下肚的两瓶红酒到底还是起了效用,曾希觉得太阳穴发涨,脑袋晕乎乎的,阖上眼后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她觉得喉头发涩有点难受,转醒时还有些茫然,睁着眼盯着虚空看了会儿,耳边听到空调运作的声响,她的神智这才回笼。
曾希撑起身子坐着,细听了会儿,外边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夜里气温低,客厅里也没有空调,曾希有些担心他受凉,于是掀被下了床,跣足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
客厅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估摸着往沙发的方向轻声试探地喊了句:“穆阳?”
没人应话。
她心里认定他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地摸索着往外走。
曾希拿脚不断地探寻着,脚尖触到布艺沙发略微粗糙的表面时才弯腰弓着身体往前走了两步。
林穆阳就躺在那,她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她蹲下身体小心地从沙发边缘往上摸,摸到他的手时微微停了下轻轻地握了握,之后又顺着往他身上摸去。
手上毛绒绒的触觉让她心里稍安,他身上起码盖着毯子。
但毯子到底不够暖和,曾希蹲在地上想了下,打算回房间里再给他找一床被子。
她缓缓站起,还没完全直起腰,收回的手突然被人一拉,身体没防备地顺势往下倒,一声惊呼还没发出她就被人压在了沙发上。
“摸我干什么?”
林穆阳的鼻息就在她的上方,曾希莫名有些心虚:“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冷不冷。”
林穆阳默了两秒,抬手摸上她的脸,帮她把脸上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
“胃不舒服?”他问。
“没有。”
“睡不着?”
“睡着了,又醒了。”曾希慢半拍地反问他,“我吵醒你了?”
林穆阳叹口气:“没有,我没睡。”
曾希怔了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带了些自己都没发觉的嗔怪:“那我刚才喊你你怎么不回答。”
林穆阳低沉地笑了声:“我就想看看你要做什么。”
他就覆在她身上,笑时喉间的震颤震得她心口发酥,曾希后知后觉他们的姿势有些暧昧。
她耳廓一热,伸手推推他:“你这还有其他被子吗?我给你抱出来。”
“没有,就只有卧室的一床。”林穆阳在她耳边笑,半不正经地说,“你要是担心我着凉,就让我进去睡。”
曾希耳朵更热了,她动了下身体:“你先起来。”
林穆阳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重了下,他不但没松开她,反而身体一侧,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捞起她的双腿,让她躺在了沙发上。
林穆阳侧靠沙发背,揽住她的腰,两人躺着挤在狭小的沙发上。
“你既然醒了就陪我说会儿话。”林穆阳另一只手从她的脖颈后穿过,垫着她的脑袋。
曾希知道他睡眠向来不是很好,此时也只当他今晚失眠了想找人说说话。
她微微侧了下身体:“好。”
“头痛吗?”
“有点。”
林穆阳掀开毯子盖住她,曾希又用手把毯子往他那拽了拽。
“酒量看来是真不差。”林穆阳说。
曾希下巴微仰:“从小练的。”
“还挺得意?”林穆阳臂上用了点劲把她往自己身上揽。
曾希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满,缩缩脖子抿嘴噤声。
“今天怎么突然和李辛霏较上劲了,还吹瓶,长能耐了啊,以前她欺负你的时候怎么不吭声?”
曾希这才醒悟过来,晚上回来时他大概是看她胃痛所以让她早早就休息了,而此时他所谓的说说话也不过是迟来的教训。
“那不一样。”她咕哝。
“哪不一样?”
“她不能那样诋毁你,酒吧里那么多人,万一有人相信了呢。”曾希说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