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辛霏看她:“你有办法?”
耿思甜挤挤眼睛有些狡诈地说:“你忘了,我弟也是混社会的人。”
……
曾望赶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了一中,校门已经被关上,她就晃悠着打算绕到围墙那。
一阵夜风刮来,她缩了缩脖子,两只手都揣进口袋里,加紧了步伐。
白天气温高她也没多穿,照以往的经验,礼堂也冷得很,看来今晚又得再捱一晚了,她只能祈祷自己别感冒,否则明天周祺又要念叨她。
边走边想着,曾望拐了个弯突然就定住了脚跟。
才想着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曾望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想转身逃走,可周祺像是有感应般,目光精准地看向她。
他的表情不像平时那样温熙,反倒像是这寒夜,冷冷凉凉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情绪,分明就是失望。
曾望心脏忽的空了下。
他朝她这走来,脚步像是踩在她心上,走得她心都慌了,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像是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样,无措地等待批评。
周祺在她面前站定,神色复杂地低头看她,良久才开口问道:“去哪儿?”
“我……”曾望抬头飞快地瞥他一眼,她想她肯定已经猜到她去了哪儿,此时也不敢扯谎,只好实话实说。
“庆大。”
“做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么。”曾望小声咕哝。
周祺又问:“动刀了?”
曾望咬着唇:“我只是吓吓她,没动真格。”
周祺异样地沉默了下来。
曾望这时比什么时候都乖,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站得笔直。
过了会儿,周祺朝她伸出手:“给我。”
曾望装傻:“什么?”
“你的刀。”
曾望不想给,但今晚她有错在先,况且周祺现在明显就是生气了,她心里虚得慌,也不敢再忤逆。
她不情愿地从书包里掏出那把蝴/蝶刀,不甘心地递过去:“喏。”
周祺接过:“刀我帮你收着。”
曾望掀开眼睑看他:“不生气了?”
周祺没应,但脸色稍缓。
又一阵夜风刮来,曾望借着风往他身边躲,还故意道:“好冷。”
她问他:“你还回去吗?”
周祺摇头。
“那我们赶紧爬墙进去。”
周祺又摇了摇头,接到她投来的疑惑的眼神,再板不住脸,最后实在拿她没辙只能吁叹一口气,主动拉起她的手。
“礼堂晚上太冷了。”
周祺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曾望见他消了气,立刻随棍爬上,故意蹭蹭他的胳膊:“带我去开房?”
周祺脸上燥热,又无法反驳。
曾望低头暗笑,过后捏捏他的手。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曾望敢保证今天自己一点没露馅,所以她才好奇他为什么又从家里折返回来。
“那张数学卷子夹在我的书上。”周祺说。
曾望恍然大悟,万万没想到在这出了纰漏。
“我还以为你在我身上装了定位。”
周祺叹口气,她不会知道他打开书看到那张卷子时沉到谷底担心害怕的心情,如果可以,他真想在她身上安个定位。
那样不知道会省多少事。
☆、九十一
夜深了,小巷里还很热闹,街里邻坊坐在门口唠嗑,卖水果的小店还没收摊,各色水果在昏黄的灯泡照射下像是镀了一层蜜蜡,小炒店里烟火缭绕,迎来了晚上的小高/潮——夜宵。
曾望晚上还没吃饭,周祺就带着她去了一家小吃店。
他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忍不住说了句:“慢点。”
“饿了。”曾望咽下一个馄饨,“我应该吃饱了再去找她算账,下次——”
她对上周祺的目光,干咽了下:“没有下次了。”
周祺无声地叹气。
吃完饭,他们去找住的地方,宾馆的招牌在夜里闪着红灯像是暧昧的勾引,他们去的还是上次住过的那家。
老板娘轻易就认出了他们,狭着笑热情地招呼道:“哟,是你们两个啊,来光顾阿姨的生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