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那么美_作者:兰织(241)

2018-10-30 兰织

  酒喝多了。思绪被酒精麻痹,有一些不着边际。许罂醉意迷蒙。

  脑海里许多画面走马灯似的转。

  最后停留在一个阳光洁白的午后。穿着干净校服的少年,坐在教室的前座,他回头来,清冷斯文的脸有些严厉:“许罂,上课别睡觉了!数学作业做了吗。”

  他眼睛那么干净,她甚至闻到了他校服上洗衣粉的清香……

  经年别后,现在,他的气息终于又萦绕在她生活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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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钟,秒针有节奏地走,现在是凌晨3:45。

  顾星沉在阳台,点燃了第三支烟。

  他深吸了一口,香烟在指尖明亮。平时整洁得一丝不苟的衬衣,现在有很多褶皱,领口散着,露出锁骨,袖口随意挽在小臂上。

  香烟带着湿气,围着他缭绕。

  此刻的顾星沉,斯文、禁欲被破坏,英俊的眉眼,有一种极致的、败类气息。

  许罂当年看走眼了,顾星沉并不只是温柔,他强硬起来,别的男人只怕望尘莫及。或许比她初中喜欢的那种看起来很躁的男生,还要凶残。

  顾星沉很安静地抽烟,情不自禁,脑海里回想起刚才,许罂迷离的双眼,娇俏的笑,用曾经的称呼,一遍一遍地喊他。

  “乖宝宝老公”,“星沉哥哥”,这两个称呼,他有多久没听见过了。算起来,是他十八岁那年之后,就没有听过了。

  刚才突然听见,他登时就顿了一下,而后,克制不住地有些失去理智。太多不能言说的情绪需要宣泄……不能告诉的心思。

  夜到后半,愈加安静,风里有露水湿气,浸着人肌肤生凉。

  但顾星沉手指尖沾染的温热和香水味,依然退不下去,还有些微微发麻。

  他修长的背往后靠着栏杆,看了眼许罂的屋子。到处,都是她的物品和气息。

  顾星沉仰头吐出一口烟,睫毛颤了颤,眼睛在白烟里有些困顿。

  虽然,玩儿她很舒服。

  可是。

  天亮之后他和许罂,还怎么继续做“朋友”?

  如果不做朋友,他们……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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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许罂睡到快11点,被窗台的几只麻雀吵醒。

  宿醉后疼痛的脑仁儿,让她瞬间心情不太好,揉着乱乱的长发推开被子坐起来。麻雀才窗台吱吱喳喳,有浅浅的阳光从窗帘被拉开的地方流泻进屋子的木地板。

  春天的阳光很暖,颜色也浅,有一些月色般的浪漫。

  许罂在床边坐了会儿,努力地找回些关于昨晚的思绪,然后很清晰地印在脑海的,是顾星沉伏在她眼前,那双孤狼一样像冰却又灼人的眼睛,深黑的,没一点杂色。纯洁,冷淡,但下面烧着火焰。

  甩甩头,许罂赤着脚穿上拖鞋。

  客厅一如往常的干净,许罂看了眼墙上的钟,快到中午。

  厨房有做饭的声音传来。天然气的细细声,还有水给煮开的轻微咕嘟声。

  余光往那边看了一下,许罂垂着脸走到沙发坐下,拿遥控器。

  菜板上,土豆又被切下一片,顾星沉听见客厅有电视的声音,往后微微侧了下脸,也没管。

  电视的电影频道,介绍许罂去年拍的《长歌传》。

  许罂拿了茶几上的可乐,呲一声打开,仰头喝的时候,顺势看了眼厨房。

  顾星沉正背对着她在切菜,修长高挑的个子,衬衣、西裤,背后的腰间系着灰色围裙的细带。

  温和、斯文。

  可许罂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昨晚顾星沉用清深的眼睛看着她,发际线一直滴汗的样子。摸了下有些热的脸,许罂把可乐放下。

  不想喝了。

  顾星沉把炒好菜端到客厅桌上,看了眼沙发,许罂仿佛在专心看电视,样子很平常。他看了眼她膝盖上,有大片的皮肤被磨破了。

  “洗手吃饭。”他说。

  许罂这次难得很顺从,听了也没说话,去卫生间洗了手,擦着护手霜出来。

  顾星沉已经摆好了碗筷。

  她刚过去坐下,顾星沉就放了一杯热水在她手边,然后,是一小粒白色药片。

  “饭前把药先吃了。越早吃越好。”

  许罂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药片。

  顾星沉以为她忘了,淡淡补充,“昨晚你醉后,我们……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