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
“十万。”
“可以。”
这个女孩叫赵穗，周月明当然很早之前就在白遥身旁见过她。
协议后的当晚赵穗同司云去酒店开房，事后司云在浴室里洗澡，赵穗听着未有间歇的水声，立即爬起身来去翻司云的外套。
司云有两个号码，白遥甚至可怜到连他平时主要在用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个应对麻烦爱慕者的号码。
赵穗心中有数，假如她现在直接发短信，但白遥未能第一时间回复，待到司云洗完澡出来再收到回信，事情就会败露。
于是赵穗拿卡针把他这个几乎不用的电话卡挑出来揣进自己口袋，随后若无其事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赵穗回到宿舍时，白遥高烧已经愈发严重，赵穗看了眼躺在那不停咳嗽的白遥，然后回到自己床上待着。
没一会白遥手机里便收到一条来自司云的短信，她当时险些尖叫出来，抖着手回复完后踉跄地爬起身，小声地问在那玩手机的赵穗能不能帮她化个妆。
赵穗把卸下来的手机卡揣回口袋，有些惊讶地看着白遥：“你想做什么?”
而在司云这头，他就好像早知道一切似的，低头看着手机里空无一物的卡槽。他似乎不惊讶，对这件事只是笑了笑没管。
他猜到周月明大概是想让他放白遥鸽子一次，多少让白遥对他失望些。
司云无所谓，这些日子周月明总黏着白遥不放，他也有些不高兴，想通过某种方式惩罚一下水性杨花的白遥。
这天白遥站在烈日与暴雨里等着司云。
周月明的车停靠在马路对面，他始终望着白遥，继而把头倚在车玻璃上，隔着雨静静地拥抱她。
与此同时司云把赵穗抱到床上，他俩拥抱接吻，相互抚摸，司云和她翻云覆雨，说着甜蜜的爱语。
然而一切都只是个插曲，后来白遥也依旧很喜欢司云。
晚宴那天过后，白遥对司云的纠缠有些心有余悸，她换走别条路出门。
许多事交织在一起，让白遥心事重重。她忘记带伞，后来暴雨倾盆而至，她打不到出租，只得找到就近的公交站牌躲雨，雨再大些时，飞溅得到处都是，她全身上下都被浸透。
又一趟公交打着车灯驶过来，在白遥面前停下。车后门走出来个人，下车时顺手把伞撑起来，随后抬起眼就看到白遥了。
程春怔愣了下，连忙走过去把伞撑到她头上，白遥抬起被雨沾湿的脸蛋和睫毛看着他，程春立马觉得自己就好像捡到流浪猫流浪狗似的。
“我家明明在这附近。”程春上次便带她去过自己家，他责怪白遥怎么宁可淋雨也不找他。
“你不是忙吗，没准不在家呢。”白遥随便找了个借口。
程春瞅着她，不吭声地去掏兜，随后拿出来个钥匙要给白遥。
这时候还雨下得更大了，针般的雨丝吹在两人之间，程春看白遥也不接钥匙，叹口气把钥匙又揣回兜里，急忙先把她给扯到自己家去。
白遥进门时有些不好意思，她衣服全湿了，雨水啪嗒啪嗒地往地板上掉。
程春见状怕她感冒，便去衣柜找自己的衣服给她，随后拿手指指某个方向：“那是浴室，开关朝左转是热水。”
白遥觉得不太应该，连忙笑了笑：“不用，雨停了我就回去。”
程春看着她没说话，转头进厨房了。
白遥坐在上次坐过的餐椅上，而程春则找出红糖和生姜给白遥煮姜汤喝。
这碗热姜汤才五分钟便出锅了，没有很重的姜味，甜度恰到好处，清透的糖水里卧着荷包蛋，还洒了桂花。
白遥拿起筷子去夹鸡蛋，柔软的荷包蛋表皮被戳破，金灿灿的流心淌出来。她咬了口，口感柔嫩香甜，带着桂花的芬芳和姜糖的温暖。
白遥垂着眼一口口把姜汤吃得一滴不剩。
☆、第三十九章
雨停是傍晚的事了，被雨水冲刷过的砖石路映出行人倒影的轮廓，空气清澈澄净不带一丝尘埃，河水却因泥沙的翻涌而显得浑浊。
程春把白遥送到距家还有几条街道的位置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白遥垂着眼向他道谢，程春拿寡淡温柔的眼望着白遥，原本抬起手想摸摸她脑袋，最终还是叹着气克制住。
自幼相伴的两人背道而走，白遥往自家去，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响亮的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