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月明抚摸前,白遥抵住了他的手。
“今天不做可以吗?我有点不舒服。”
周月明亲了亲她的脸颊,手指摸到她黑发里试探出潮气。白遥之前希望他不再叫人监视自己逛街,周月明也就把安排的人都撤去了:“淋雨了吗?是不是感冒了?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白遥开口打断他:“月明。”
周月明正拿额头试她体温,闻言温柔道:“怎么了遥遥。”
白遥声音轻得听不清晰:“没什么……”
罗允中实际上还同她讲了另一件事,那便是她发着烧的那个雨天发生的事,不知罗允中是从何处拾得真相,他将他所知道的原封不动地告诉白遥。
白遥从周月明怀中逃出来,在书房拐角的墙边蹲下去。
程春,赵穗,司云,周月明。
是这样啊。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照常理谁也不会去听信一个基本陌生男人的话,而怀疑自己始终深信不疑的那些人。
但周月明的隐瞒与残忍是事实,司云的风流与任性也是事实,赵穗那一时期对她讲话总若有所指也是事实。
白遥不知她该不该相信这种所谓的真相,她回卧室把被子蒙到头上,再从被窝中伸手把台灯关掉。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白遥在尽可能地回避与周月明相处,这天早晨她始终假睡没有起床,周月明看了她会,最终没舍得叫醒她。
周月明离开后,白遥从被窝中爬起来,她紧紧抱着自己膝盖,脑袋里始终在想程春的事。
紧跟着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白遥先是怔了下,紧跟着瞳孔渐渐地扩散开,她慌忙下地去拿自己的手机,
白遥拨了个号码出去,打不通。
她急了,跑去敲汤炎的房门借手机,汤炎一早起来做完早餐正打算补觉,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连忙把手机拿给她。
白遥快速地按了刚才的号码拨出去,响铃几声便接了。
“喂,三姑。我是白遥。”
电话又被啪地挂断了。
白遥不死心,再打一次。
“三、三姑……”
“遥遥…你可别给三姑打电话了,三姑真不敢和你家有牵扯……你姑父腿都锯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白遥跌坐到地上。
☆、第四十二章
周月明首次露出那方面的端倪是在婚后第一个月底,白遥和他同桌吃饭,提及到回忆便会提及到过去,提及到相识相知的事,提及到致使他们初次见面的司云。
白遥没有刻意回避那个名字,她也只是随口说到,周月明的笑容突然间就凝住。
白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顿时明白自己失言,立刻不吭声地低头吃菜。
紧跟着就听见哐当的响声,周月明脸色铁青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饭碗被震落,掉到地上碎裂成无数瓷碴。
白遥当时就觉得脑袋里嗡了一下。就好像电影中的镜头,眼前的周月明在一瞬间和她记忆里的母亲重合。
过去曾有无数次,郑丽在餐桌上被她一句话触怒,紧跟着就摔了筷子,一巴掌朝她扇过来。
白遥就觉得有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直觉渐渐曼延开。
后来的生活中,白遥尝试着逃离过周月明两三次,每次都被抓回去,经历难以想象的威胁和毒打。
白遥从未和任何人讲过这些事,她不愿他人在背地里非议周月明,更不愿有心人士拿此事当作斗争的把柄。她跑到三姑家那次,也只是说跟周月明冷战过来回避几天。
她哪里能想到,仅是这种事,周月明就要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清贫人家下手。
司云走到那座偏僻的寺院,这寺保留着原始简朴的味道,修缮保持得都很完好,也没有过多冗杂做作的装潢。
他直奔堂内,被一面相和善的僧人拦下:“这位施主这是要……”
司云不懂讲究,只是草草地作个揖:“我想要你们这的护身符,大师你开个价。”
僧人见惯了这些,自然道:“钱乃身外物。施主要是有缘人或有心人,无需祈求想要的自然会到身边。”
司云倒是不管这些,只是焦虑地:“我媳妇前几年就在这给我求过一个,你们当时就给她了,就不能再卖我个吗。”
这边的僧人瞅着他,好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想了想,又眯着眼仔细看了遍:“贫僧记起来了,三年前有位女施主给贫僧看过施主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