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程曦来到问诊室“站诊”,今天的病人不多,大多数问题严重的,都被她分诊到各科室了,她瞧着桌上的表,数着分钟等待下班。
离五点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来了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捂着额头,颤颤悠悠地走进来。
宁程曦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男人说没事,只是骑电动车摔伤。宁程曦看他额头上的伤口,虽然流了点血,但伤口不大,没必要缝线,只是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拿酒精给他消毒,上药,包扎,又开了一些消炎药。包扎完,男人拿着缴费单脚步缓慢,宁程曦看他的背影觉得不对劲,结果还没走出办公室,就晕倒在地。
宁程曦赶紧叫来男医生,把他放到床上。夹上生命体征仪,显示体温高大42度,血压40/80,心跳缓慢。
在经过各方面检查后,从x光片子上并未发现有什么内伤,正当几个医生在纳闷的时候,验血的报告出来了。
宁程曦看着血检报告单,心中一震,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X型病毒感染者,她马上向上级领导汇报,将病人转移到隔离室,对该病人行走过的区域,进行全面封锁,调整到一级警备。
王渊让所有与该病人有过接触的医护人员,静待大病房,进行血检。
大病房里放着两张床,三排长椅。四个刚刚为感染病人插呼吸管,上生命体征仪的小护士,抱头哭泣。两位急诊科男医生,坐在长椅的另一端,闷头沉思,都在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检验结果。
宁程曦坐在一张床上,抱臂发抖,浑身冒冷汗,嘴唇发白,大脑浑浑噩噩,抚过左手上的伤口,轻轻一碰,仍然冒出血色。
她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心中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刚才在给病人消毒上药的时候,左手的伤口好像蹭到了病人的血,会不会,被传染了。
两个小时后,血检报告出来,王渊公布结果,一个一个的长松一口气,走出隔离区,迟迟没念到她的名字,宁程曦用残存的意识,猜到自己已经被感染,眼神迷离,浑身发烫,蜷缩在病床上。
王渊派人全副武装,将她转移到隔离室。马上联系邢依诺将新款药物带回来,在她回来之前,只能仅靠普通治疗病毒性感冒的方法,吊水,吃药。
幸亏宁程曦正值壮年,是免疫力最强的时候,并没有一直昏迷,只是意识模糊,身体虚弱。她精神恍惚,记得韩靖平和灵沁曾探望过她。
宁辉在横店拍戏,程冰在法国参加时装周,宁程曦生病的事,灵沁并未告知他们,这也是宁程曦曾经交待,不到紧急时刻,不必通知她的父母。
邢依诺在杭州研究所,拿到了研制出的疫苗,马不停蹄地坐飞机回到北京。这批疫苗,在市面上还未上市,只是刚刚通过小白鼠实验,效果显著。
这就意味着,宁程曦和第一例感染者,将成为这批疫苗临床实验的第一人。
可能成功痊愈,也可能失败产生很大的副作用。
王渊在她意识略微清楚的时候,征求了她的意见。
她愿意一试,医学的进步,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成败就看老天爷吧!
接种疫苗的第一天,昏迷不醒。
接种疫苗的第二天,昏迷不醒。
接种疫苗的第三天夜里,宁程曦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全身武装地灵沁,有气无力地说道:“有水吗?”
灵沁见她醒来,马上找来医生进行会诊,医生检查过后,甚是欣慰,各项指标均趋于正常。只是免疫系统还没完全恢复,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宁程曦刚苏醒的几日,灵沁买来各种补品,参汤,为她大补,吃得她嘴角都长了火泡。最后实在受不了灵沁的照顾,让她赶紧回公司,该干啥干啥去。
术业有专攻,灵沁在照顾人这方面实在不在行,临走前联系了一个女护工来照顾宁程曦。
韩靖平从邢依诺口中得知,灵沁被宁程曦赶回去上班,他便向林彦洵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代替那位女护工工作。
部队出来的男生,都是从新兵向上爬起,经历过很多伤病与磨炼,在照顾人这方面很在行。
每日,他都为宁程曦搭配不同的营养餐食,一荤一素一汤,各种不同的水果。宁程曦被他照顾得很好,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四月底的北京,天空湛蓝,春风拂面,韩靖平陪宁程曦到医院楼下的公园散步透气。许是在病房闷久了,浑身挂着病气,出来后,觉得神清气爽。一路上,韩靖平都在给她讲各种好玩的段子,逗得她咯咯笑,这是她生病后,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