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雪沉默许久之后，才幽幽开口，道：“孩子是程厚的。你被抓走的那段时间里，都是他陪我、照顾我，帮我忙乎救你的事情，所以……”
“所以”后面是什么，她没有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也就那点事儿，也并不难猜。
“签字吧，对你，对我，对你的孩子，都好。”乔楚将离婚协议书，又向夏玉雪推了推。
这一次，她利落地签了字，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极为潇洒，而脸上早已泪痕斑驳。
拿到等待已久的离婚协议书，乔楚也没有想象的那样欢乐。
人是感情动物，不可能因为对方的错，就将对方的所有好忘记了。大多时候，放弃一个人都只是“忍痛割爱”而已。
乔楚这手拿了离婚证，也没有急于跟魏莱结婚。
前脚出了离婚办事处，后脚再进结婚登记处，就算他的理由多么的合情合理，世人的眼光还是要在意的。
生活在群体之中，就要遵守群体的规则。
他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将自己的房子卖掉，然后将自己的店铺买断。
至于以后他跟魏莱婚后住在哪里，他觉得自己只要在努力挣一年的钱，就能够给魏莱买上一套大阳台的两居室了，所以他并不担心住处。
就在乔楚整理自己小店的时候，杜海带着一群人拥入了他的店内。
“你们想干什么?”那些人的面孔他都熟悉，但是他又叫不出名字。
杜海笑着拍了拍手，众人大声说道：“恭喜乔大哥回归单身贵族行列，祝乔大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眼镜和大个儿还搞怪地拿出，两个狗年时候用的年画，贴在了乔楚店内的窗户上，以示意乔楚现在是个单身狗。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乔楚无奈摇头苦笑，随即想到一事，“对了，今天是不是邪教案开庭的日子?你们怎么都跑来我这里了?宣判了么?
不等杜海开腔，小眼镜儿就冲到乔楚的身前，兴冲冲地说道：“判了判了，程钱、程厚、程四方都是死刑，石云龙、木槿、沐雨、赵丽馨，哦对了，还有嫂……夏玉雪，他们都是无期徒刑，而且还被剥夺政治权利了。”
“程四方?他怎么也是死刑?”虽然程四方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乔楚与他打过的照面儿里，他貌似还没坏到死刑的份儿上。
小眼镜儿脸色突然阴沉了许多，说起话来，语气也十分低沉，“郊区那坑里的尸体，你还记得吧?都是他干的。那里的毒品，也都是他在经营。”
果然是个该死的。
乔楚犹豫了一下，心里终是放不下异国他乡，那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人。
“安娜呢?”
众人听到乔楚的问话，纷纷大笑了起来。
见大家都在笑，乔楚有些懵，“你们笑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众人闪开一条路，将一直站在人圈最外围的安娜闪了出来。
看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安娜，他险些没认出来。
这与他印象中，总是风情万种，媚波撩人的女子，几乎是天壤之别。
“这位是安文雅警官，由京城委派而来，卧底邪教内部的。这一次能够成功破获这起案子，也多亏了她。”
杜海的话，乔楚每一个字都能够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却又听不明白了。
“怎么回事?安娜怎么就成了安文雅了?还是个京城委派来卧底的警官?歪果仁能当中国警察么?”
众人听到乔楚的问题，笑容更深了。
安娜，不，安文雅，这时开口，道：“谁告诉你金发碧眼的就是歪果仁了?难道我就不能是个少数民族?或者是个混血儿?”
“呃……可以。但是，我记得石云龙说过，你在那儿呆了许久了啊?”
安文雅抬手便给了乔楚脑袋一个热辣爆栗，“你个呆子!这个邪教组织国外都有分部，你以为我们警方会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么?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接到了邪教徒的求助?”
被安文雅连续抛出几个问题，乔楚瞬间恍然大悟。
要他说么，就杜海带着这几个警员，怎么能够破获如此惊天的大案，果然还是有人帮助了他。
杜海一直在看着乔楚，至于乔楚眼里别有深意的笑容，他也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