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余杨夺了过去,摁灭,丢在垃圾桶里。
周小荻顿住,抬头,看着她。
余杨:“抽烟对肺不好。”
周小荻看着认认真真、一板一眼欲要和她扯一番大道理的余杨脑袋有些痛,于是抱着手,盯着他说:“我很少抽。”
“少抽也不行。”
周小荻无话了。
她问:“余杨,你是不是闲的?什么事都没有,一双眼睛专门黏在我不放?”
余杨听到她这样说,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变/态的尾随者一样,可实际上,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病的不轻。
疯了一样喜欢她,哪怕与全校的人为敌;疯了一样来到她的城市,哪怕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可这些爱意太沉重、太粘稠、太龌龊还没来及见到阳光,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掖在自己的心尖尖里。
余杨脸红了,微微别开脑袋,声音也比刚才弱了些:“我没有。”
“那行。我给你找找事做。我现在去做饭,你帮我安一下蚊帐。”她抬头看了一下余杨的身高:“高个子就是好。”
余杨抿唇,朝后望,走过去将蚊帐拿在手里,打开。
一层白色的薄纱,料子不是很好,还有一股化纤的味道。
“卧室在哪?”
余杨问。
周小荻走过去,打开一扇棕色木门,里面窗明几净,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
余杨走进去,将蚊帐放在周小荻的床上,找出帐面四个角。
周小荻靠在门边,问:“那你先弄,我去做饭了?”
余杨有些木讷,过了好一晌才点了点头。
屋外的人走了,余杨终于重新呼吸。
他抬头,正对着一张桌子,上面乱七八糟摆的是一些化妆品和护肤品,椅子上还摊开一本书。
他走过去,拿着看了一页。
是圣经。
书上有一个句子被红色中性笔画了一道杠。
上面写着: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下面还有被划掉的红字,很明显是周小荻写的。
她写:“也许黑暗应该试图接受光。”
余杨垂眼,将书放回原处,却在扉页看到一行小字。
“爱是隐忍,也是纵情。”
他的心忽而高高扬起,接受着春日雨水的馈赠,忽而低低坠到深渊,掐着挤着疼。
辗转反侧、在这条叫爱情的路上不知所措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人。
周小荻也这样。
她心里明白,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场游戏,是成年人放纵自己的一种方式。
可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沦陷,沦为了爱情的奴隶。
余杨很想哭又很想笑,还有什么比他能让他更高兴的?
有生之年,他遇见了自己的周小荻,找到了周小荻,甚至还能与她牵手一辈子,多么幸运!
门外,厨房里传来周小荻略显笨拙的炒菜声,油盐酱醋的味道从她那一头慢慢飘到他这一头。
将他的心塞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什么。
等周小荻将菜端上桌子,余杨将她蚊帐也挂好了。
周小荻走进卧室,看到余杨站在窗户边,轻咳一声:“弄好了?吃饭吧。”
余杨转身,准备跟着她出去。
可周小荻却没动,她走到这自己的床边,掀开蚊帐,坐在床沿上,拿起手边的帐幔,搭在自己的脑袋上:“小时候我常把蚊帐披在自己的头上,想象自己是公主或是即将结婚的新娘子,很傻是不是?”
余杨走过来,周小荻清秀的脸罩在帐幔内,一双潋滟的眼烟波流转,雾水漫漫,掩过他们二人。
“不傻,我小时候也将被单披在自己身后假装自己是行侠仗义的王子。”
周小荻笑了,从幔账里伸出手,她很少留指甲,摸到余杨的脖颈上是温热的指腹。
余杨吞咽,喉结一上一下。
她像是逗着玩儿一样,抚上他的喉结,轻轻按了下去。
余杨抓过她的手,隔着帐幔揽过她的腰:“周小荻。”
声音是一种很潮热的软,喷在周小荻的脸上,她也痒。
她低低发笑:“蛮好玩的,我早就想摸摸男人的喉结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那是什么样子?”
周小荻望着他,微倾脑袋:“你猜。”
余杨将敷在她脸上的帐幔拉开,摸上她细腻的脸,在她的耳背后慢慢摩挲,忍了又忍,问:“周小荻,我能吻你么?”